阿鸾取下竹管,递给幽兰。幽兰看完信,神采凝重:“据侯温查探,云西大道上死的那人是江湖驰名的刀客方白云。此人,仿佛与楚国绛衣卫干系深密。”
眼看着刺客就要逼近巫王五步以内,一面银色刀网乍然自殿顶罩下,逼开这些夺命寒刃,挡在巫王身前。十多名幽灵般的死士移形换影,轻身飞出,银刃快如紫电惊雷,唰唰几刀,便将冲在最前面的一排假和尚削掉了脑袋。
白衣少女秋波微转,笑道:“我们是王后身边的女官,奉王后之令,来给公主送晚宴上要穿的号衣。”
云弩被劫的动静传回时,一白一绿两个少女呈现在了长林苑的门口。
阿鸾一想起那日所见景象,就感觉毛骨悚然:“也不知这方白云跟人结了甚么仇,竟然死得那么惨。”
九辰又问:“依你看,下毒的是哪一方?”
冰儿和雪儿将两位女官迎出去,隔着屏风俏声禀道:“公主,巫国的王后派人送来了华丽的晚宴号衣。”
穆寒眉心一跳,叹道:“部属看过了,十辆车的车辙,是朝两个相反的方向走了。起码,有两方人马参与了此事。”
“侯爷被暗箭穿胸,两营折损大半!”
王驾内,巫王沉声喝道:“收起兵器!”
一阵短促的马蹄突然传来,朱袍纱冠,倒是宫中的传令使。
众戍卫营将士大声报命,主动让出一条窄道。
巫王浑身一震,面色煞白。百官听闻这个动静,遐想起南山寺的那场刺杀,更是炸开了锅,交头群情起来。
苑中管事见她们皆是宫中女官打扮,便问:“两位是?”
白衣少女一笑,绕过屏风,缓缓走到公主跟前,从怀中取出一物置于掌中,道:“公主的病,但是是以物而起?”
巫王沉眉登上车辇,环顾四周,才发明,方才在殿中那些头戴斗笠、如同神降的刀客们,竟如人间蒸发般,再无半点踪迹。
“无妨。”
两位侍女似也风俗了此事,冰儿笑道:“我们公主身材不适,恐怕不能劈面谢过女史了,还请女史代为传达谢意。”
夜照公主所住的云梦阁里,公主还是蓝纱蒙面,正双目无神的站在窗边发楞。
这明显是场有预谋的刺杀,并且目标直指巫王,百官俱是惶恐不安,很多人都悄悄测度这是浮图岭那群乱党的余孽所为。唯独南隽,面色惨淡的站在步队最末,双手,悄悄颤抖着。
夜照公主震惊的盯着那枚黑玉制成的玉佩,以及玉佩上的麒麟图案,浑身宝石叮叮作响,颤抖着问:“你晓得他在那里?”
黑甲铁衣的戍卫营将士,齐刷刷亮起刀剑,神采庄严的拱卫在大殿四周,五步一岗,密切的察看着每一丝风吹草动。
嘶——
九辰嘲笑了声,道:“押送的车马日夜兼程,要想下毒,半路上底子没有机遇。”
殿内摆布两侧,各盘坐着两列身披□□的高僧,正双掌合十,微闭双目,神采虔诚的诵念佛籍。殿中心的长案上,摆放着两代先王的牌位,案后,吊挂着两代先王画像。
巫王这才松了口气,却没重视,始终瑟缩着身材躲在铜柱后的一名高僧,眸底俄然迸出一丝诡谲的笑意。那和尚悄悄伸脱手,指间闪着细碎寒光,照准巫王后背用力一弹,十根细如牛毛的毒针便破空刺出。巫王毫无发觉,那头戴斗笠的刀客倒是一惊,一剑逼开那些刺客,便斜身飞过来,扫落毒针。那和尚岂肯罢休,敏捷从袖间捉出把长刀,斩向巫王。
子彦捧着青龙剑,亦跪地请罪:“儿臣救驾来迟,请父王重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