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身材矫捷,好像游龙,见季剑出来,几个飞纵掠至他跟前,甚是霸道道:“呆瓜,还不让他们停止!”
晏婴早在看到那根金针时,便倒吸了口寒气,随后见巫王拿金针上的图案和那把复原出来的殛毙太祝令的凶器做对比,更是心惊胆战。现在听巫王如此叮咛,反而平静很多,躬身报命后,便亲身带着几个结实的内侍往章台宫而去。
晏婴一听,神采大变,可巫王大怒之下,他又不敢冒然开口。王使默立一旁,如有所思的望着巫后被拖走的方向,又沉痛的望了眼巫子玉,忍不住道:“王上——”
少女嘴巴被堵住,闻言,冷冷偏过甚,不屑看他一眼。
他敛目一笑,可贵生出几分棋逢敌手的快感。未几时,一道黑影悄悄闪入,在他耳边轻声禀报了一番。薛衡听过,似对这动静并不料外,待黑影拜别,便调转轮椅,淡声叮咛:“彻夜筹办攻打澜沧关。”
薛衡也不在乎,只悠悠道:“你觉得,你把风军设防图给他,他就能赢么?”说着便伸脱手,含笑抚摩着少女的乌发:“你呀,还是这么轻易信赖别人。”
旁人见到这金针, 能够还摸不着脑筋,巫王却再熟谙不过。他阴着脸扯掉绢布, 公然针尾处镂刻着几枝青梅, 枝头果实圆润,栩栩如生,恰是风国女子最爱的花色。
这更加印证巫王心中猜忌,只听他冷声一笑,隐含讽刺:“依孤看,她是有甚么把柄落在这个碧城手里了罢!”
巫王气得浑身颤栗,当即叮咛晏婴:“去把王后给孤押过来!”一个“押”字,咬得格外清楚。
巫后仿佛也没筹算粉饰,嘴角一弯,暴露丝凉薄笑意:“西陵语的孩子是命,臣妾的孩子便不是命么?他们同为王上的骨肉,王上为何要如此偏疼?王上即便不把臣妾的儿子当作宝一样庇护,也不该拿他当野草一样踩踏!那血阵非常凶恶,臣妾岂能让子沂冒着性命之危去给那贱人的儿子换血?可惜太祝令阿谁老胡涂,就是不肯停止阵法,臣妾只能送他上西天了。”
“你胡说!”没等巫王反应,巫后已然恼羞成怒的扑畴昔,一脚狠过一脚的踢打那内侍。晏婴大惊,忙带着摆布宫人去将巫后拉开。
一个方面大耳的将军忍不住抱怨:“国师,巫军已整整骂了我们两日,打还是不打,您老倒是说句话呀!”
幽兰怔了一瞬,电光火石间,蓦地明白了甚么,遽然变色。
这决定委实过分俄然,众将面面相觑,难掩忧色。可等薛衡一根根令箭调遣结束时,世人面上又暴露浓浓的猜疑和茫然。
马彪精力一振,被哄得甚是高兴,拍着胸脯道:“侯爷放心,如果丢了澜沧关,我把脑袋割下来给你当球踢!”下完军令状,便志对劲满的出了帅帐,表情说不出的舒爽。
说到这儿,她笑得愈发对劲。这话虽怨气实足,倒算合道理,旁人听不出有甚么不对,只道王后未免暴虐了些,唯独巫子玉悄悄嘲笑一声。
待诸将退去,薛衡连阿莫也一并遣退,本身却转动着轮椅,缓缓往内帐行去。绕过隔帐,他目光和顺的凝睇动手脚皆被绑在木椅上的素衣少女,叹道:“阿幽,若非你越陷越深,徒弟如何忍心如此?”
巫后往殿中扫视一圈,目光落在孟梁身上时,微微一颤,待落到巫子玉身上时,倒是溢出几丝浓烈的恨意。感遭到两道刀子般的目光正刮着她,巫后也不惶恐,只端然行过礼,容色清冷的问:“子沂已带伤出征,臣妾不知,我们母子究竟又有何事获咎了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