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因为受杖之故,他浑身虚脱有力,手腕发软,加上方才一场恶斗,已然疲到极致,尝试了几次,都没能拉开偃月弓。杀手们惧于他箭术能力,均不敢再等闲靠近他们,而挑选了长途杀伤力极大的毒箭打击。
巫子玉赶紧谢恩,道:“只要王上肯替臣做主,臣不急这一时,阿莼必定也会了解臣的苦处。”
一言方落,便见有青衣内侍跪地禀道:“王上,文时侯在外求见。”
九辰眸子一动,道:“你说得对,我需求的,就是机箭。并且,还是他们亲身送给我的机箭。”
晏婴冒着盗汗,道:“我的小殿下,存亡攸关,这不是儿戏,你可别耍孩子脾气。”
巫王吃的甚是绝望,唯有不悦:“如何,这些菜分歧世子胃口么?”
晏婴赶紧将他拉回墙角前面,九辰则解下箭壶,衔起三只羽箭,对准斜上方,机箭连珠而发,直接刺穿劈面射来的道道利箭,横箭扫落一排魅影。如此依法炮制,夜空中惨呼声不断于耳,杀气骤降。
巫王闻言,颇是猎奇道:“说出来让孤听听。”
晏婴忙应下,着人去传令。
“殿下,这是――”晏婴刚吐出几字,便被九辰捂开口,只能惊骇的瞪着双眼,聆听轿外动静。
九辰点头,道:“这些杀手既然敢埋伏在这里,便是做足了筹办,带再多的保护,也是于事无补。现在,我需求一把能拉开的弓。”
四声惨呼以后,肩舆重重落地,抬轿之人均已死于箭下。随行的数名保护方才拔剑,便被利箭扼喉而亡,扑倒在地。
此时夜色极深,空中无月,只要风吹树木在空中墙上投下重重乱影,氛围沉寂得令人堵塞。晏婴模糊觉出有些不对,却又说不清怪在那边,正要细心机虑,便觉一股森然寒意蓦地窜上背脊,令他不得转动。
巫王看他这番最派,笑骂道:“从速给孤滚过来,你这滑头,这副模样装给谁看呢!孤可不吃你这套!”
九辰将他上高低下打量一圈,道:“王兄能有此志,子沂佩服。”
九辰闻言,这才转头去看本身拌的那碗菜,拧眉深思。
过了好一会儿,巫王才伸手接过,含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道:“离家五载,世子尚记得孤用膳时爱先食粥的风俗,倒真是令孤有些不测。”
晏婴诺诺应下,便见巫子玉双目发光的望着九辰,如看珍宝,道:“世子殿下技艺高强,骑射一绝,子玉敬慕已久。他日,殿下必然要指导子玉几招。”
晏婴听得怔愣,道:“殿下又在说甚么傻话?”
朱雀大道两侧为百官衙署堆积地,晨聚昏散,这个时候,百官业已放班,举目望去,只要零散两三个衙署内尚亮着灯火,其他的俱是乌黑一片。
巫子玉捂动手,夸大呼痛,忽得用力儿咋舌,大呼道:“王上,这肘子是甚么做的?!又辣又酸又咸!不对,另有股苦味!您必然是用心奖惩子玉的!”
九辰道:“儿臣不敢欺瞒父王。”
他言辞铮铮有力,仿佛此生已经必定要献身兰台,投笔青史,晏婴听得掩袖偷笑,九辰正拿着汤勺的手重微的抖了抖,唯有巫王面不改色极是平静的夸道:“子玉又要做将军,又要做史官,公然志存高远。”
巫子玉眼睛一弯,暴露两排白齿,笑的着花道:“还是王上最疼子玉。”
九辰点头,咬牙撑着凳面起家,滑跪到地上。晏婴大惊,伸手欲要扶他,却被他挥臂甩开,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起了又跌,跌了又起,摔了很多次,才扶着凳子艰巨的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