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江的真是欺人太过,我赵家的血仇还没报,他又给我添了几笔债,我非宰了他不成!”赵永大怒道。
一听是江府送来的信,阿飞顿时面前一亮,劈手将信夺过,仔细心细地把信看了几遍,然后道:“送信的人还说甚么没有?”
“不好,掌门师兄,是水帮的人来了!”王铮惊道。
“大和尚,我要走了。与师父的十年之约,就快到了,我要去北方,寻觅殛毙我爷爷的仇敌。”阿飞将狗肉摆在坟头道,“走之前,我特地用你的大铁锅煮了你最爱吃的狗肉,你闻这香味儿,是不是馋了?”
江三少见不智和尚面露狰狞之色,心中害怕,又顾忌他工夫了得,便连环刺出十几剑,剑剑皆中关键。那不智和尚只是仗着一怒之气,愤而起家,又那里有甚么还手之力,只听得他“啊”地惨叫一声,便已颠仆在船。那庞大的身躯倒下,竟引得船身一震。
阿飞渐渐站起家,还是一手抱着小铃铛,一手抱着小龙,一步一步地往回走。回家,家又在哪儿?本来他这两只手上,是他新家的全数,但是有一半已在今晚消逝了。他好不轻易又有了一个家,但老天就像在戏弄他普通,把这个方才建立不久的新家摧毁了。
“如此说来,我倒该感激他了。”江三少奸笑道,“那费事你,下去跟他说一声吧!”
而中元夜白发鬼索命的传说,却在江湖上不胫而走。
阿飞奋力斜扭身子,避开短剑,同时拔刀而出,护在胸前,挡住了江三少刺来的第二剑。
“不成!”不智和尚见阿飞有失,也不知从那里生出一股力量,举起案几猛地砸向江三少,同时踉跄起家,挡在阿飞前面,喝道:“不成伤了俺的好兄弟!”
几今后,阿飞端着一锅狗肉,来到了不智和尚坟前。
家里,除了阿飞,就只要不智和尚一向在。阿飞晓得这位老友是担忧本身的安危,幸亏他也不来打搅本身,便没有赶他回君山。
如此几日下来,一天,不智和尚俄然走进阿飞房中道:“阿飞,这有封信,是江府那边送过来的。”
“余少侠,掌门师兄已经恭候多时了。”忽地,那王铮从画舫里钻出,算是替阿飞答复了这个题目。他见不智和尚也跟着来了,便略一抱拳道:“不智师兄也来了。”
“大和尚圆寂了。”
又吃了几块狗肉后,阿飞便起家道:“好了,我该走了,有机遇的话,再来看你。”
没分开几步,阿飞便听到身后传来狗叫声,转头望去,本来是两只野狗为了争食那一锅狗肉打了起来。他俄然想起当年在鄱阳湖畔渔家,不智和尚给他讲野狗不吃狗肉来劝他不要杀人的事来,不由摇点头,暗思道:“大和尚,这世上,有善人恶人,天然也有善犬恶犬。或许你那天碰到的,是和你一样有菩萨心肠的善犬,但是这世上,更多的,是我身后如许的野狗。”
阿飞没有动。
“大哥他们来了,你可要撑住啊!”
“阿福哥临走前,曾和我说,我们赵家险遭灭门,都是拜江三少所赐,是他背着他老子和李振海联手杀了我百口!”
“江掌门……动手太狠了……俺是不成了。”不智和尚说着,便咳嗽起来,咳出的满是鲜血。他拉住阿飞的手道:“承诺俺……不要报仇……不要杀人。”
傍晚时分,不智和尚见阿飞背了紫金刀筹算出门,忙道:“你干吗去?”
江三少笑了笑,并没在乎,而是又斟上一杯道:“余少侠乃是老龙头的妹夫,江某则忝居潇湘派掌门之位,还但愿我们两家不要因为此事伤了和蔼,坏了荆湖武林一团平和之气,给歹人制造可乘之机。来,余少侠,江某再敬你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