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还要数落她,这时寸心走了出来,这才开口。
“开药的大夫姓楚,我自小的病都是他瞧的。母亲常日的病,也是他一贯摒挡的。母亲非常信赖他。”
她看着沈庭玉,悄悄道,“看来药里无毒。”
待果儿退下,沈庭玉放下了药碗,灵越从腰带里取出一个小小精美的皮郛,摊开皮郛,只见几十支各色大小粗细的银针闪闪发亮。她取了一根银针插入汤药中,半晌以后取出,银针寒光还是,却无非常。
一时不知如何去安抚他,这时果儿端着着一碗药走出去,苦着脸道:“公子,还请你明天趁热喝了吧。”
阳光从窗棂照了出去,在灵越的脸上投放工驳的树影,她背光而坐,脸上的黑黄俱消逝在暗影当中,只要一个清丽至极的剪影,在树影里婆娑。
“灵越……”沈庭玉眉间浮起古怪的神采,看向她的眸光明灭,似欲言又止。
浑然不觉,沈庭玉凝睇着她的目光。
珍珠取了一把小巧的喷壶,哈腰为米囊花浇水。晶莹的水珠凝集在鲜红的花瓣上,更是鲜艳欲滴。
沈庭玉接过药丸,转过身去,就着一口温水吞下。
灵越看着他服了药,悄悄吐了一口气,重新将药方翻来覆去地研讨,神情非常专注。
珍珠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狠狠在她额上一点,“你啊,我是跟你提点了又提点,叫你不要说梅花梅林,你如何就不长点心呢!”
“公子,见笑了!”灵越神态如常,朝他福了一礼。沈庭玉浅笑点点头。
“如何了,灵越?”沈庭玉见她凝睇着米囊花,面上暴露迷离之色,缓缓地问。
“没甚么……我还在想,到底那人是从甚么下毒的。”她咬住了嘴唇。
灵越走到窗前,犹自思考。窗台之上的两盆米囊花开得刺眼,她偶然中发明,花托上面已经隆起了青色的果实。
<!--章节内容开端-->灵越心念转动,想起珍珠当初的叮咛,带着胆怯的神采看着珍珠,“我……我……跟公子议论诗文,不谨慎提到了梅林……”
“灵越真是好闲情。”沈庭玉的声音俄然响起,本来他听到灵越和珍珠扳谈,也从窗户里探出头来,眼睛里俱是笑意。
灵越从腰间取出一个红色小瓷瓶,递给沈庭玉, “这是九转丹,好不轻易得来的,能够解诸毒。哥哥先且吃着看看,要找出下毒之人和体例恐怕要费些光阴了。”
“你一向处在闺阁当中,是从那边学来的医术?”他看着灵越的眼睛,暖和地问。
“嗯?”
沈庭玉闻言,叫来了寸心。“寸心,你将克日的方剂拿来给我看看。”寸心应了,去了书房半晌,手里拿着几张纸过来了。灵越翻来覆去地看,上面都是些浅显的药材,不过是益中补气,化痰止咳的方剂,倒也没有甚么独特之处。
“嗯,你搬去吧!谨慎别折了花苞。”珍珠看着寸心大大咧咧地抱起花盆,忙轻声提示。
这倒是,下药的人只不过但愿他的身材渐渐垮掉,自但是然地式微,不露陈迹地要了他的命。只是令她不解的是,为何又有另一种毒与它相互禁止呢?
灵越似早就推测他有这一问,只是浅笑,“山中自有奇遇,倒是一言难尽。今后再讲给哥哥听可好?”
他的房间非常宽广,所设桌椅板凳,俱是半旧不新。迎门处陈列着一架木框包锦的六折曲屏风,虽不打眼,上面的画却吸引了她的目光。
余下的两盆摆在沈庭玉卧房的窗台之上。沈府的窗户都设想得非常阔大,留有一尺宽的窗台,放花种草,非常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