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摘下一只滴着清露的荷花,又去戏弄水里十几尾游来游去的锦鲤。
锦娘手上略一用力,灵越便倒在她的怀里,一阵很独特的暗香扑鼻而来,她正要细细闻嗅,只觉脚下一轻,顿时天昏地转,竟然被锦娘扛了起来。
难怪母亲很少对她透暴露慈爱之情……那她是谁生下来的孩子呢?
此人莫非是我的克星?
他靠在石壁之上,用手为枕,笑着调侃,“想不到你小时候竟然这么玩皮,必然是个讨厌鬼吧?这个锦娘看来身怀武功啊。你这个小屁孩,厥后是如何被她收伏的?”
“老爷,已颠末端八年,妾身无时无刻不在猜想当年此举,祸兮?福兮?”母亲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忧愁。
她干脆坐在花圃围栏上,顺手摘下一朵妖艳的芍药,一边揪着花瓣,一边怔怔地看着锦娘,如有所思。
父亲母亲为甚么都要瞒着她呢?莫非她的亲娘身上,有甚么不成告人的奥妙吗?莫非娘切出身轻贱,来自青楼舞姬,令人不齿?她被本身纷沓而至的各种猜想吓了一跳。
那天,她悻悻然去了水榭,锦娘正在窗边清算帘子,见她走过来,抿嘴一笑。
环顾四周,她大摇大摆地走到椅子上坐下,大声叫喊:“锦娘,本蜜斯渴了,快来给我倒杯水。”锦娘答了一声是,手脚倒是敏捷,缓慢就倒了一杯水递上来。她喝了一口,哎哟一声,佯装活力:“你想烫死我啊!”随即手一松,等着水杯摔个稀巴烂。只觉面前一花,锦娘的手已经接住了水杯,稳稳铛铛地放回了桌面。
本来她不是母亲的孩子……
灵越快速坐了起来,这才恍然,绣珠已经去了厨房,现在换成这个锦娘来奉侍她了。
“我看越儿这孩子,固然玩皮不喜拘束,倒是孩子本性,可贵是,小小年纪聪明非常,更是少有……”父亲对她老是那么赞美。
“她虽不是我肚里掉下来的肉……”短短十余字,却在她的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一个接一个的浪头将她击得晕头转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