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他不是天字号的住客?
“酒逢知己千杯少,我没有醉……”
店小二应着,未几时取来一口大沙锅来,这锅倒也独特,中间是火芯,四周一卷的空格里装菜,盖中间的圆孔从火芯上套下,锅子下部有火门,柴炭在火芯内自燃,灰落在与锅子烧成一体的火板上。又另用白瓷盘,装了干黄花、葫条、干豆角、鲜白萝卜条等各种菜蔬,玲琅满目地摆了满桌。一时炭火熊熊,锅内羊肉汤翻滚,全部旅店飘着浓浓的香气。
柳飞卿招手,店小二殷勤上来号召:“柳公子,有何叮咛?”
“啊,你朋友走了,如何没跟你打号召吗?仿佛是家眷生个沉痾,孔殷火燎的,半夜就退房走了。”
“路兄的名字真是又风趣又好记……这位女人?”柳飞卿的一双眼睛凝在灵越身上,灵越只感觉那种似被旋涡吸住的感受又来了。
莫非那人是陶婆婆易容而成?
路小山俯下身来,看望铜镜中的她,眼睛里仿佛燃起一片火焰。“我也更喜好做路小山,不肯意做萧远舟。因为……”
“多吃一点,比来那么瘦……”他说,忽而抬高声音:“那人向我们走来了!”
灵越不见了!她的床上,被褥整整齐齐,似未曾入眠。行囊仍在,他摸了摸,内里的衣物并未减少。
路小山嘴角出现了他那懒惰,萧洒的浅笑:“如此冬夜,有美酒相伴,共话西窗,难道人生一大快事? 柳兄,不必拘礼,请坐!”
比及话别之时,路小山和灵越的脸上已经半是酡红。柳飞卿却软下身去,口中吟唱:“人生对劲须尽欢……”
“我感觉她仿佛熟谙我……”
两个斑斓的少女含笑走来,扶住柳飞卿,“公子,你喝醉了。”她们的官话说得极其动听,却带有一点说不出来的口音,仿佛燕子的呢喃,无端端地多了几分柔情。
“阿越没有胃口吗?”路小山已经吃完了一碗面,见她心不在焉,体贴肠问。
一种奇特的感受油但是生,挥之不去。
“是他么?”路小山俄然暴露了浅笑。“和掌柜说话的那小我。”
路小山心念数转,心头凸起出现一阵阵寒意,霍然回身,猛力拍门:“阿越!阿越!”
“啊……不是!只是我方才见到天字号的人露面了,感觉奇特罢了。”她闷闷地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