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小我叽叽喳喳,声音虽小,却引开初月的重视。她正巧从换衣间出来,模糊约约听到“李姨娘”三个字便留了心,站在花影中停下了脚步。
慕容白没有看她,径直走进了灵堂,叮咛欧阳平带领人手彻查山庄。
“不消多礼。”灵越扶住她,将钗举到她的面前,“这支钗你可熟谙? 是李姨娘的吗?”
灵越不动声色地说,“慕容白在她逃脱的时候,扯下了她的面巾……却没有看清她的脸。”
她的模样又娇憨又不幸,真是跟昔日的绣珠神似。灵越浅笑着拉起她的手,“好吧!”
“你和少主走了没多久,我和姨娘看到她捂住肚子被丫环若兰扶走了……我悄悄问若菊,她说高姨娘想是来了葵水……”
初月回声,渐渐走进灵堂。
龙泉“啊”了一声,眼中暴露又是感佩又是会心的神采,“少夫人,你的心肠真是太仁慈了……高姨娘如此得少主的宠嬖,您不但不活力不妒忌,还这么体贴她。”
“咦,莫非是高姨娘的?”龙泉和龙吟相互看了一眼。
裴之翠缓缓吐了一口气出来,说不出光荣还是绝望。如果灵越能真正成为慕容白的老婆,她便能满身已退,但是灵越令她捉摸不定。
灵越凝睇着她的双眼,靠近她的耳朵,低声说,“阿翠,你看上去有点严峻,为甚么?莫非你晓得甚么?”
裴之翠悄悄吐了一口气,松开了灵越的手,“逃脱了么?真是……遗憾。”
这个骗死人不偿命的少女,到底晓得些甚么?
她朝初月挥挥手,“没事了,你去服侍李姨娘吧!”
“这么说来,既然不是少夫人的,有能够是李姨娘或者高姨娘的……”裴之翠接畴昔玉凤钗,摸了摸,公然触手生温。
灵越的心狂跳起来,莫非高姨娘出事了?她心念一动,向漱玉楼缓慢疾走而去,裴之翠也紧紧跟上来,龙泉见问菊身上没有伤,扣问了她几句,也往漱玉楼跑去。
“仿佛是高姨娘身边的侍女,是若菊……”龙泉细心打量了半晌,认出了那张皇恐不已的脸。
“这可真是一支上好的玉钗!”灵越不由收回一声感慨,“不过不是我的,大抵是旁人落下的。我不记得山庄里有谁戴过,你们记得有谁戴过吗?”
“甚么宝贝?”灵越猎奇地问,“我还觉得你们在灵堂内里呢,如何你们出来了?方才去了哪儿?”
那身影慌不择路,眼看就要撞到三人,裴之翠忙飞起一脚,将之踢到一边,龙泉一把抽出短剑,厉声说,“你是谁? 好好说话!”
龙泉闻言喜上眉梢,欢畅地看了龙吟一眼,屁颠屁颠跟上灵越的步子。
裴之翠不觉抓紧了灵越的手,眼睛里划过一丝非常的神情,“是么? 你们有没有看清他的模样?”
廊间的灯光照了下来,地上的人抬起脸,素衣之上满是血痕,双髻狼藉,眼神涣散,不断凄厉自语:“杀人了,杀人了!”
顶梁上灯笼穗儿在风中微微扭捏,在她的脸上落下浅浅的暗影。她的端倪半在暗影当中,半在灯光之下,美好起伏的曲线带着一丝迷离。
“是啊……”她正要进灵堂去看看,忽而龙吟和龙泉从天井中迤逦而出。
“少夫人……”龙吟的眼睛闪着光芒,似是包含着无穷的欣喜。
初月忙走过来,躬身行了一礼,“初月见过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