赊刀人转动菜刀,太阳光照在刀面,反射而出,直指远处金光之处。
我凭高一看,笑:“你目炫,明显是条大鱼。”
鱼吃惊吓,平空一跃,半截身子暴露水面,一股水柱从嘴中放射而出,直冲天上。
巨树昂首,枝叶纷落,如有千军万马争斗于枝叶丛中。
河边的孩子,自小在水边长大,水性都不差。贪婪之下,我也未几想,划动胳膊就朝那高高的鱼鳍游去。
一声长啸,如狮吼虎咆,鹰啼雕鸣,万兽齐吼。
离鱼四五米的间隔,清清楚楚地看到鱼鳍上厚厚的苔藓,我心中惊呼,这鱼很多大啊!
河水在村口转个弯,冲出一个深潭来,面积很大,深不成测,没人能探到过底。
识时务者为豪杰,我势孤力单,只好也今后退。
见此怪象,我们不敢再停,也不顾散枝败叶挡道,向外直奔。
我动了心机,这如果抓回家,能吃多少顿啊!
我们三人不敢靠近,只是远远打量,先看个究竟。
村人四周寻觅破解之法,终究遇高人指导:置一真龙于村头,可镇住河中恶蛟,保一村安然。
俄然间一声暴响,一道金光冲天而起,从树冠中弹射而出,向远处遁去。
又有风水高人言,村头深潭有个花样,叫“恶龙摆首处“,对全部村庄倒霉。
乔家庄人据传祖上是山西乔家分枝,官居朝堂,获咎权戚,百口隐名南迁,觅此依山傍水之地安居下来。
村前有一条河,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水浅的时候,只要几十米宽。夏季大水下来,河面宽到一两里,阵容吓人。
花牛指河中间,有一个挪动的玄色物体:“蛟娃子!”他说的土话,蛟娃子学名江豚。
我边跑边想,必然是树干中间有浮泛,乌蛇躲进内里去了。
转头一看,这俩早随村人远远的躲开了。
赊刀人喝道:“孽物。”放动手中物事,手腕抖处,一把菜刀执于手上。
金球转动一阵,俄然弹开,同先前普通,向我们这方直射而来。很明显,是冲着菜刀光芒而来。
正中午分,恰是泅水的好时候,这条河承载着我们欢愉的童幼年年。
我和大头昂首看,也呆住了。
村头大树如置于暴风暴雨当中,狠恶摆动,麋集的枝叶翻滚拍打着空中,空中竟无路可过。
这棵大皂角树很有来源。
高人又言皂角树为龙树,取其刺虬盘如龙角之意。种此树于村头,可镇住潭中蛟龙,护佑安然。
一惊之下,我再不顾别的,缓慢回身,向岸边游去,不敢转头。
几百十年下来,此树长得高大非常,四五人合抱,树冠占地几亩,一把巨伞般护住村庄。
皂角树下,平常是我们的乐土,没想却被弄的如此混乱不堪。
这金光是在遁藏赊刀人,原觉得它会逃进树林,谁知跟着啸声静止,它却停于最高树梢,阳光之下闪闪发光。
明天如此变态,村里大家心惊肉跳。
乌蛇看到了我们,呼的一声,向树干内缩了归去,半晌不见。
赊刀人目光不离远方,纹丝未动,答:“腾龙金蛟。”
一群小孩在大皂角树下玩耍,看有外人进村,齐声围上去。
只是一把菜刀罢了,在他手里,却尽是凛冽肃杀之气。
出到内里,赊刀人傲但是立,眼神炯炯,直向远处金光闪动之处。
啸声止,金光远,我和大头花牛三人谨慎翼翼地踩着铺满地的落叶,往村里去。
本来觉得刚才异象是乌蛇激发,但看赊刀人和村里人神采,仿佛有更吓人的事,跟着世人目光处看去,我惊问道:“那是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