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璇目光落在喝了半袋的麦片上:“你每天就吃这个?”
罗璇怔住:“我又要晓得甚么?!”
“甚么次贷危急?”
公然,罗珏小升初就是县联考状元,紧接着是中考县状元、高考县状元,奖学金拿到手软,考去北京去读大学,学最热点的金融专业;读完本科申了奖学金筹办出国,在父母的劝说下放弃了,保送了北大的研讨生。
在罗桑县民气中的金饭碗、港商投资的罗桑制衣厂做行政。
罗珏抽回胳膊,反问:“你莫非不晓得?”
——彼时,罗璇在上海被卷入公司派系斗争,到处受制掣,吞了满肚子瘪气,打动之下倒是想去,但罗文彬不给。她只好仰天哀叹: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罗璇说:“牛市不赚就是赔钱,你不买,我不买,通货收缩一来,我们手里的钱可就不值钱啦!炒股就得捂住,幸亏我没卖,现在足足翻倍。”
现在是2007年的9月19日,美国降息,A股持续涨停,报纸更是喊出“来岁A股12000点”的标语,罗璇未能免俗,整副身家都在股海中浮沉。
罗珏“嘘”了声:“不要吵醒我室友。”
罗珏很平和地说:“我被裁人了,空窗半年都没找到新事情,积储吃紧,要俭仆开支。”
大姐和爸再次大吵多日。
罗珏坐在床边:“美国房价涨得快,大师都想买屋子,又没钱,就从银行乞贷。银行借了太多钱出去,成果房地产俄然大跌,越来越多的人还不起存款,就导致金融危急。”
门从里向外推开,暴露罗珏清冷纤瘦的面孔。
罗璇看着沉着斑斓的大姐,有些茫然:“大姐,爸没了。爸养小三小四,还在内里有私生子,我们急着火化他。此次归去,是见爸最后一面。”
她曾听奶奶悄悄对爸爸说:“老迈的眼睛,看着就聪明。如许的女孩子,书读多了,要飞出去,不会再返来。”
2007年5月30号,罗璇的股票开盘跌停,足足持续跌停三天,跑都跑不掉,苦不堪言。一向低迷到7月,总算是高歌大进再度回涨,解了套。
姐妹两人进了屋,大姐一关上门,罗璇立即忍不住问:“姐,你之前过得挺好的,现在如何住这类处所?”
罗文彬发牢骚:“罗桑厂的名额紧俏,我走了多少门路,好不轻易才弄到一个!你大姐胡涂,在黉舍里华侈时候!”
罗璇心不足悸:“长久的回调嘛。”
罗文彬却说:“北大有甚么用?读研又有甚么用?在内里好几年,心都散了,还不回家!就算文曲星下凡,没门路,也进不去罗桑厂哇!”
这一次,大姐再没回过家,哪怕春节,哪怕罗文彬归天。
大姐长得像父亲,双眼颀长,鼻梁狭而高挺,鼻梁上架一副无框眼镜,黑发斜分及肩,没有刘海,衬得整张脸愈发白净清癯,哪怕笑起来,气质也偏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