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谈笑着请礼:“我家主儿正侍君王侧,待奴婢如亲人。”
我红脸啐她一口,王后与余妃也笑了起来。
王与容玉同上辇车,我却无位可坐,只得与紫轩王同业。
清言赶了上来,扶了我手:“主儿,谨慎门槛。”
仙姑嗔看他一眼,我又道:“王此言差矣,看这神仙,”我眼瞧着那慈航抱子像:“是个慈悲美泥人儿,可惜啥事不干,只干瞪眼望着呢。”
但王不但不恼,反之赔笑道:“不吃陈醋吃干醋,询婉娘,敬爱不成爱?”
“哦?”王挑眉看了看我,又笑对她们道:“晚时朕作东,宴请各妃退席,才子们可赏光?”
紫轩王也笑道:“此签不过是观姑拜石榴,但求心灵犀。”
话音未落,我忙堆笑拉着她:“是妾身不好,给仙姑先陪个不是,妾身传闻女娲娘娘是极其灵验,不知仙姑可否引拜?”
她们仅是嘴角强颜罢,眼中但是冷冽砭骨。
“本是光亮正大,哪是偷来着?”王走至我身侧:“可求了甚么好签?”
紫轩王应下,容玉抿嘴道:“既是皇命所邀,若真拒,倒显得不识汲引了。”说罢,眼瞧着紫轩王。
我亦叹了口气,问道:“冒昧问公主一事,明显放着大好韶华,锦衣玉食,为何要入道,忍耐那戒律规条?”
王怒而沉默,辇车不知该向那边往,只好一向向前,忽听得树上有鸟在闹架,我便伸头去瞧,一个颠簸,我却挨到他上身去了。
“暖香锦梦鸳鸯,冷月暗笼轻雾,劝君莫惜漫金杯……”舞人独抱琵琶坐在舞童莲座上,轻启唇,莺歌逸出。
清言在殿外正与宫女酬酢,刚与我对上一眼,便想迎上来,往旁一看,又却步不前。
容玉仙姑吃笑着,扯着他衣袖道:“要真恼了,这兄妹情分不免也太轻浮了些,”她作请势:“莫磨蹭了,快出来上香才是端庄。”
韦良妃又道:“姐姐笑话了,王带着天公公,想必是刚从那坤仪宫来,又带着个嫩脸儿,自是都宴请了。”
紫轩王拍其背,才说了两句,她便收了泪。
容玉只一笑,便领世人出了观。
王却走向她:“现侍何主,待你可好?”
我燃了香,递给王,转头却见容玉不住看着我,我便笑向她道:“仙姑拜神仙拜多了,竟也如神仙普通。”
容玉仙姑一嘟嘴:“你俩莫把话岔了……”
容玉仙姑听了。怔愣半日,才叹了一口气,喃喃道:“知而负心,知又何用?”她回神,自发讲错,掩笑道:“娘娘别往内心去,这不过是一时感到罢了。”
她这才展颜与我出了侧殿,徐行来至女娲像前,冷静燃了香,上了一柱,又递我一柱道:“上香要心诚,求子才得灵。”
王瞅了我一眼,并不言语,只让她随行。
话说王后安氏问药事,我将清言之语诉出,安氏要命太医来诊,却听得叶倩儿一声笑道:“那药我也曾吃过,想来玥姐姐必是空吃下肚才致坏腹的,”见我点头,她又向安氏道:“娘娘不必忧心,这坏腹不药而愈,或是,”她含混凑我笑着:“让王多爱几次,不就完整病愈了?”遂大笑起来。
“这话但是疯魔了。”紫轩王先踏步而出,王在厥后,两人面庞几近一模而刻,若不是服饰有别,一时也难辩白出来。
头挽飞仙髻,戴插婉芝琉璃紫金钗,六翼绯玫孔雀珠簪,耳悬八宝坠,颈有快意环,手带琳琅镯,薄粉敷面,眉远黛,间中一点红,凤梢纤,绛染眼皮,唇轻点朱。
“只是相像罢了,甚么转生不转生的,冲话撞了神仙,可细心他们罚你。”那容玉仙姑说完自顾勉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