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气了!”姚泽良悄悄点头,“一起多保重。”
“嗯,那就好。”解差说道:“这是麻家人的户薄,给他们登记造册。”
老天子瞄到了老侍人的神情:“你是不是想问,既然如许,朕为何要劳师动众的把他押到云水镇?”
一起闲逛悠、慢腾腾向云水进发,前后用了近半个月才达到云水镇,一个纵横只要两条主街道的小镇,而这两条主街道,从南头喊一嗓子,北边人能听到,从东边招手西边人能瞥见。
悠远的都城,皇宫内,翼州灾情折子一本一本的呈上来,年老的天子咳声不止,近侍赶紧上前,悄悄抚他后背,“圣上,您都批了一个早上公文了,还请您歇歇气。”
“哈哈……”老天子俄然大笑,“我看他只要惊没有喜。”
麻承祖仍然目视火线,对车夫道:“赶路吧!”
车夫点点头,甩起牛鞭子,哟喝道:“哞,驾――”
那劳师动众的又是枷又是解差押归另有何意义?麻敏儿想不通。不但如此,麻家人也想不通?皇上甚么意义?
麻齐光不断念,还想再叫,老姨娘拉着他跟了上出。托姚大人的福,有两辆牛车送他们到云水镇,一辆上坐着祖父母,一辆坐着麻家嫡子嫡孙。
麻家人在兴安城衙门临时关押大牢内前后呆了近十天,十天时候,他们吃了六顿,算下来,快两天赋吃到一点东西,这还是新任知府姚大人看在教员的份上特地关照的,如果没有这层干系,估计能饿死在大牢里。
麻承祖看都没有看儿子,坐在牛车上,直视火线。
“走不走?”押卒瞪眼,“不要觉得姚大人关照过,老子就不敢拿你们如何样?”
“敏……”
目标地到了,押送的解差把相干文书递给了云水镇衙门卖力人,叫道:“亭长――”
“机遇朕给了,朕倒要看看,麻家何去何从?”
“公文上说麻承祖不得分开云水镇,麻家嫡派不得出安定县城范围,其他庶子不得出翼州范围,可自在糊口,跟本地住民无二,倘若分开规定范围一步,当场当即抓捕呈报给县衙,让县衙从速呈报府衙。”
老天子老眼微眯,“少傅到云水了吧。”
“父亲――只要你跟姚大人说一声,让他替你向皇上讨情,我们就能留在兴安府。”
麻敏儿靠近他轻声道:“爹,比及放逐地了,我再跟你细细讲,本来有二两的,偷偷塞了一小块给郭婶,余下的我们到放逐地再用。”
“圣上,天师说快了!”
老近侍吓得气都不敢喘,只要手悄悄捋着老天子的后背。
麻齐蒙绝望极了,坐上牛车,挥挥手,“走吧!”
“皇上……”
王承祖顿了一下,衰老的身材仿佛更怠倦了。
冷哼一声,老天子嗤笑,“都快一年了,他不是用天机,就是用天子失德来敷衍朕,当朕是傻子么?”
“皇上……”
“不知到了云水,听到朕的安排,他是惊呢,还是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