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西宁国大将军的令媛,自小便集万千宠嬖于一身,少女天真烂漫,贪吃又贪玩,略微胖唯独不像平常女子热中于胭脂水粉,对女红更是一窍不通。
将领虎目一瞪看畴昔,却见一身材矗立的蒙面少年,长身玉立很有几分气势,看其他“贼匪”的神情,此人就是他们的头儿。
他向来不是多管闲事之人,当即不再劝,只道:“这船是要到上饶国的,女人也要同去?”
西宁国。
一双标致的狐狸眼深处,蒙着一层薄雾,似江南烟雨下的琉璃江,醉人,却迷眼。
将领心生奇特,却顾不得很多,恐吓道:“熟谙我们还不给我让开!迟误了军情本将唯你们是问!”
被个贼匪头子戳破谎话,将领神采一黑,咬牙切齿道:“总之你们从速让开,不然,杀无赦!”
这是在船上?她不是死了么?
蒙面少年嗤笑一声,漫声道:“那明显是大将军府的马车,里头多数是哪个少爷蜜斯,哪来的军情?”
白彻顿了顿,点点头不置可否。
崎岖蜿蜒的山路上,一辆精美的马车缓慢地驶过,山路不平,马车颠簸地令民气惊。
上饶国?
"啊..."
小为你报仇,都是不成能了。
男人眉眼精美,棱角清楚,菱唇生来便是微微上扬的弧度,笑意缠绵,白衣翩翩,君子如玉。
不,她不是真正的伊轻舞,也不知该如何面对伊轻舞的家人,那的确比上阵杀敌更难。
大将军啊,您家逃婚的宝贝令媛,我们极力了啊,不过怕是追不上了哟……
湖边是早已备好的划子,少女迫不及待地跳上去,目送老伯掉头分开后,便命船夫解缆。
过了翠波湖,就再也没有人能威胁到她,她自在了。
以他哥哥对她宠嬖的程度,追上了才怪。
少女下了马车,瞥见这一汪湖水,面前一亮。
白彻皱了皱眉,“轻舞女人,你落水失落以后,你的家人必然心急如焚,何故不肯归去?”
她平生最大也是独一的盘曲,大略就是这场非她志愿的婚约。
非论此人是何方崇高,他是伊轻舞和她的拯救仇人不假,固然伊轻舞还是死了,但是她活过来了。
因而娇纵惯了的少女在兄长的帮忙下,逃婚了,然后出错落水而亡。
更何况,伊轻舞身上还背负着一份婚约,少女为了逃婚支出了生命的代价,非论如何她都不能将她送回虎口。
闻言伊轻舞垂下眼眸,眉头轻蹙。
伊轻舞点点头,“我是……轻舞。”
“蜜斯,他们追上来了。”老伯眼皮抖了抖,扯着嗓子道。
白衣公子悄悄点头,目光不经意地扫过伊轻舞的衣裙,目露体贴,“女人可另有那里不适?”
伊轻舞感觉原身这死法……嗯,有些蠢。
“你醒了?”
白彻看着伊轻舞垂眸深思的模样,扬了扬眉,莫不是落水以后不记得家在何方?
将领目瞪口呆,面前发黑,心头发苦。
“大胆贼匪!还不给本将让开!”目睹马车越跑越远,领头的将领心头焦灼,拔刀霍霍向贼匪,痛斥道。
而西宁国……和东陵国分距东西两边,遥遥相望。
看这女子的穿戴,原觉得是不幸与家人失散的贵族蜜斯,却不想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率性逃家的,且差点死过一回还不知改过。
归正伊轻舞也无处可去。
她已经不是东陵将军了,即便是要归去算账,也必须得徐而图之,不然也不过是白白再送一次命罢了。
伊轻舞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从床上坐起,轻声道:“公子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