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牛杏花,李县令狼狈得从地上爬了起来,随便找了一处坐位坐下,先灌上一杯茶水来,不时抱怨杏花:“明显是早上吃了胀气,非说是动了胎气!真是不知消停的”
“贱妇,你要寻死不要拉我做垫背!自打纳了你,成日折腾些五脊六兽的汤事儿,就没个好日子过,滚,现在就滚回籍下去!”
“起开起开,别跪在这里碍眼,老夫懒得管你,有事老夫会找童州知府说,你个县令还不敷看的”
萝涩朝她绽颜一笑,轻声道:“我说过,你也会有求我的一日”
在鸡蛋羹上点了几滴麻油,又蒸煮了条刺少的黄花鱼,她将鱼肉细细剔出,捣成鱼肉泥,一口一口给何藻喂下。
何藻像是听明白了,止住哭声,拍着小手咯咯笑了起来。
“我们喝甜水水咯”
“但是吃鱼肉的干系?这才一岁呐”
不管别人如何说,都挡不住一个究竟:萝涩叫何嵩老将军认下了,成了将军府的义孙女,固然入家谱这类事还是有点荒唐,但奉茶改口,收红包还是少不了的。
何嵩大手一挥,一句闲话也不肯意掰扯,直接将人打发了。
“方才萝涩如何摔的,我们都是瞥见的,你坐得老远端方,若脚诚恳地放在桌子下头,想必就沾不上这些东西了”
牛杏花现下哪故意机和他掰扯,只扭头今后盯着不远处的萝涩,恨得牙痒痒,她竟不知一个乡间村姑能够上桌听戏,这是梨园还是怎得?这明是驻防将军府的堂戏啊……
摆手招来服侍的丫头,旁敲侧击道:“这女人是谁?是你家少爷新纳得姨太太?”
咚得一声,像是骨头都要磕断了。不过这一撞,硬生生阻了她前扑的势头,只侧身摔在地上,孩子叫她护在怀里,毫发无损,只是吓坏了,哇哇直哭!
“你个鳖孙,你是用心来气死老子的是不是?你是来贺我孙子周岁,还是来要他命的!”
瞪眼看了很久,公然是萝涩,这个贱人竟优哉游哉的坐在位上,好茶好果点的吃着,眉眼弯弯看着跪在地上的本身,牛杏花整小我都不好了!
丫头捂嘴笑笑,点头道:“是个有福分的女人,刚叫我们少奶奶认作义女哩”
“将军!青山县令李薄承携妻妾前来道贺!”
姜氏风轻云淡,面色无改,只是眸中凛冽之色一闪而过,叫牛杏花不寒而栗。
姜氏避开了她,连一句回应的话都有了,独自到一边去哄何藻去。
实在李县令已经出去了,半路上一听何嵩将他恼了,几乎没吓得尿裤子,他忙扑上前来跪下,顺带把牛杏花一并带来,扯了扯她的袖子,叫她也跪下来。
姜氏缓缓走到牛杏花的跟前,出人料想的,竟然屈膝蹲了下来――
王乳娘第一个冲上来,从萝涩怀里夺走何藻,上高低下看了一圈,肯定没有事儿,才松了一口气:“阿弥陀佛,菩萨保佑”
提及五福松鼠,明天是腊月十五,接下去几日家家户户都得忙年、扫屋、办置年货。
牛杏花面色平平,嘴边却抑不住的向上翘起,她看向萝涩的眸里皆是挑衅之色。
牛杏花作天作地,犯起了变扭,边上的萝涩且顾不上她。
“老爷我错了老爷,求你不要赶我走,我还怀着孩子!我但是为老爷您怀着孩子呢!”
姜氏赶着过来,将萝涩给扶了起来――瓷碗碎了,把她手臂拉出长长一道口儿,腰上不知撞成啥样,她神采青白,明显伤得不轻。
见大孙子吃得如此高兴满足,何嵩内心更加结壮,感觉这个义孙女他没有收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