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人身牛头,一个是人身马面,看上去狰狞可怖。
陈汉生又陈弘德把牛头、马面先放在一边,让他去带些火具过来,然后叮咛他说:“待会儿听我说话,我让你点了它们,你就点了它们。”
闭上眼睛的刹时,就有一道风从地上卷起,我耳边尽是“呼呼”的乱响,另有“沙沙”之音,仿佛甚么东西不竭地打在我的脸上。
阿谁曾子娥带返来的土偶,用阿谁被烧死的孩子的骨灰和泥捏出来的土偶!
我忍不住浑身瑟瑟颤栗,陈汉生在一旁却悄悄地摸了摸我的头,低声道:“别怕,有爷爷在。”
陈汉生只是一笑,还没说话,曾子娥就说道:“孩子,不是这么个坐法,要闭目趺坐。”
因为我手中俄然多出来的东西不是别的,恰是阿谁土偶!
陈汉生冲曾子娥笑道:“他这么小的孩子,晓得甚么是趺坐?你还跟他说里手里话,直接奉告他如何个坐法不就行了?”
我见了曾子娥几面,一贯都是比较严厉的模样,陈弘德却一向是嘻嘻哈哈,放荡不羁,但是在这里却一改前容,令我悄悄称奇。
“闭目”,我是晓得的,就是闭着眼睛,但是“趺坐”是甚么意义?
那牛头、马面固然是纸做的,但是做它们的人明显技术高深,把两个纸怪物做的极其逼真,特别是那眼睛,画的血红血红,陈弘德一靠近,我便吓得“哇哇”大呼,幸亏曾子娥看不下去,上来踹了陈弘德几脚,陈弘德才安生下来。
一股阴沉至极的寒气渐渐靠近,将我包裹起来!
我呆呆地看着曾子娥,又看了看陈汉生,不知所措。
曾子娥在公中大院三座石像当中摆下五座旗幡彩幢,别离是白、青、黑、红、黄五种正色,飘飘然立于西、东、北、南、中无处正位。
我正在看那些字,陈汉生一声大喝,又道:“吴用,闭上眼睛,不准展开!不然有死无生!”
三座石像围拢起来的一片空位当中,是以彩色石子砌成的各种图案,也是厥后才渐渐体味那些图案是甚么,当中乃是一黑一白“太极图”,前后又别离有“天赋周遭图”、“八卦生变图”、“河图”、“洛书”等,均为陈抟老祖与陈义山相互研讨而出的道家奇图,被玄门术界奉为圭臬,传播千余年而精研不衰。
“中!交给我,没题目!”陈弘德兴趣勃勃。
“做好了别动,别说话。”曾子娥叮咛道。
他的手很暖和,并且摸我的时候,那暖意从额头上直灌而下,刹时遍及满身,不但将之前那道红色符咒的阴沉凉意给冲淡了很多,也让我惊骇的心安宁了很多。
讨亡术是要在陈家村的公中大院里停止的。
左边第二尊石像仿佛是个和尚,秃顶,披着麻衣,石座之上也刻有笔迹,倒是“先师麻衣道者”,右边第三尊石像倒是个羽士,长须扎髻,披着道袍,石座之上的笔迹是“先师陈抟老祖”。
我便走了畴昔,一屁股坐到了蒲团上,然后眼巴巴地看着陈汉生,等他的下一步叮咛。
我快吓死了!
茅山一竹,也是我厥后才晓得的人物,三山符箓集大成者,一代命术宗师,与陈家渊源极深。
陈汉生在正中心的黄色旗幡之下摆放出了一座长案,长案当中是义猴子的牌位,牌位之下是一尊香炉,香炉当中燃烧着八根黄香,炊烟袅袅,香气满盈,侍立在一旁的曾子娥、陈弘德都是面色端庄,不但一声不吭,连口大气也不敢出。
还没等我如何体味这凉意,陈汉生一旋身,我的手中已经多了一个东西,沉甸甸的,另有些粗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