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氏像个木头人立在堂屋中间,缩着头不敢开腔。
最后柳老爷子喝了一碗带糊味的粥就下地去了,临走叮咛柳老太中午监督郭氏学做饭,再做不出来就不让她吃。
郭氏这个懒婆娘,平时做针线活也没存下几个钱来,没几天私房银子就见了底。
谢氏便把二人的衣料裁出来,拿给了郭氏。
柳清妍岿然不动,用嘲弄的笑意全数反弹了归去。
柳博裕不耐烦,寒着脸道:“扯布的时候你不在家,莫非我们能未卜先知你要返来,买好了给你预备着或是送到郭家岭去?”
柳老爷子顺了顺火气,冷冷对呆立的郭氏道:“听听,你侄女才多大的人?灵巧懂事,做饭做得比大人都要好。你这个做婶娘的连个孩子都不如,白吃了这么多年的干饭。”
郭氏一会嫌清芷火烧的大了,一会又说小了,气得清芷抛弃烧火钳就跑,郭氏张嘴想骂,又恐被老爷子闻声,只得悻悻闭了嘴。
哼着歌在院子转一圈,谢氏不在房里,灶房也没人。
今后,郭氏饭来张口、养尊处优的舒畅日子算是完整结束了,在摔碎三个盘子两个碗,切到一次手指以后,做出来的饭菜总算能让人勉强咽得下去。
“不干不净,吃了没病。”柳清妍笑嘻嘻,“咔嚓”又咬了一大口黄瓜。
这一顿早餐直到半上午才端上桌,成果粥内里有烧焦的玄色锅巴,馒头硬得跟石头似的,底子咬不动,面完整没有建议来。
柳清妍练了半个时候的瑜伽后去灶房打水洗漱,只见郭氏拿着吹火筒用力往灶堂里吹气,头上发髻狼藉,脸上沾着黑乎乎的锅底灰,活像戏台上的大花脸。
“三婶,你这是唱的哪一出戏,妆化的不错嘛。”柳清妍见到郭氏的形象,按着肚子笑得直不起腰。
吃夜饭时,柳清妍用心当着柳老爷子和柳老太的面对郭氏说:“三婶,明天轮到你做家事,别忘了早些起来做早餐啊!”
想起买返来的书,柳清妍去把那套《苍岚志》拿出来,舒舒畅服的靠在床上看了起来。
气得柳老爷子摔了碗,发了好大一顿雷霆。
郭氏的事早就在白水村传得人尽皆知,随便找小我探听一下就晓得。郭氏嫂子获得动静后,找郭老夫两口儿撒泼每天闹,让把小姑子送归去,不然就要跟郭氏的哥哥和离。
二十九傍晚,镇上的父子二人返来了。
“祖父,你消消气,晌午餐我来教三婶做,如果还做的不好,那就罚三婶没饭吃,好不好?明天我娘做饭,让三婶也早些起来学,很快就能做出好吃的饭菜来。”柳清妍“美意”地向柳老爷子建议。
谢氏见了,急道:“你这孩子,黄瓜洗都不洗就往嘴里送,也不怕肚子痛。”
国境内有一条横穿边境的大运河,名冷江。冷江流域的南边水源丰沛,河湖从横交叉,气候暖和恼人,是富庶的鱼米之乡,称为江南道。
谢氏正在菜园里除草,柳清妍来到园子里顺手摘了根黄瓜,去掉顶花把嫩刺一抹,然后在衣服上擦拭几下,咔咔的吃了起来。
柳老爷子为了家声气事宁人,只好忍气吞声承诺了郭家的在理要求。
苍岚王朝民风也算得上开放,没有妇人裹小脚这等成规,乃至孀妇再嫁,这些都不是啥大题目。大师闺秀出门逛个街,约3、五个手帕交去茶馆喝个茶、聚个会,也都是平常的事。
郭氏进了门后以怀着身孕为名,一点家务事都不肯做,吃完饭筷子一甩就回房去了。生下柳清芷后,让她做点家事不是摔盘子摔碗,就是饭都做不熟,柳家二老便不让她再进灶房,郭氏就此过上落拓的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