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瑛笑道,“小女目光太高,至今还待字闺中,王爷如有合适人选,无妨说来听听。”他本来对准了咸安宫的肃文,也曾跟荫堂隐诲地提过,可不料,还没等荫堂作媒,却已是传出肃文小定的动静。
“当然不纵情,”汪辉祖笑道,“内心要说的话没说出来,就是那酒喝进嘴里也是无滋有趣。”
高塞笑道,“大女人上轿,都有个头一回,渐渐风俗也就好了。”二人对视一眼,目光顿时又分开了。
“还没有,正想到教员这里讨碗饭吃呢。”齐勒泰非常恭敬。
齐勒泰笑着给郑亲王、礼亲王请过安,方才笑道,“我这也是从畅春园赶过来,内里风雨交集,一片泥泞,整天埋首于锱铢必较、砖土瓦块当中,那里去寻得这些兴趣,也罢,那我就讨亲王一顿酒,来日我作东再还上。”
汪辉祖看看荫堂,这较着是要突破上三旗办理外务府的传统,要不转来转去还是上三旗,还是那四大师族和二十多个小家属,外务府就永久死水一潭。
他方吟罢,那魏瑛也唱和一首,庄士敏作为翰林院的掌院学士,哪肯掉队,这一席吟作对吃到亥时方散。
“外务府的事非论,但这新学……”张若岚道。
荫堂一捋髯毛,“齐勒泰来了?快请!”他看看世人,“齐勒泰但是满人中的才子,凭着一手文章在考场上一刀一枪拼出来的,吟得一手好诗,作得一手好文章哪!”
齐勒泰哪故意机作诗,但荫堂叮咛又不敢不听,只得搜肠刮肚、绞尽脑汁地想了起来。
“是么?”齐勒泰内心一动,“外务府荣宪公主掌政,这已是前所未有,这外务府选任女官,更是亘古未有啊。”
“他们的来意老夫晓得,不过就是要我支撑他们,猜度着我是正白旗的旗主王爷,定会反对皇上清算外务府。”
荫堂一笑,“春雨东风,又有魏大人与庄大人来前来,我们这些武人自当附庸风雅,且不去管它甚么公事,香涛来得晚,罚你作诗一首,如何?”
“王爷说的是,”汪辉祖固然拥戴,但却不敢接着这个话题往下说,因为荫堂府里也是一样,“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方要去官,一方就全革了去;一方要查账,一方就将账抹得溜光水滑;一方想要整治采办,一方就能罢市来应对;一方造出个四大师族的歌谣,一方就能传出公主养面首来,刑部、户部、都察院虽是在外务府待着,竟也都是毫无作为!”
齐勒泰赶快道,“教员经验的是,门生记着了。”他倒是再也不敢提外务府的事,又坐了半个时候,方才告别出来。
“礼亲王,门生传闻,此次除了选秀女以外,还要在一众秀女中招收女官?”汪辉祖笑道。
张凤藻开初悄悄听着,此时,却俄然插言道,“外务府的事,你们都不要掺合,香涛,你虽是文家的人,但也是六部的尚书,当体察圣意,不成因小失大。”
看着张若岚叮咛下去,齐勒泰笑道,“教员家的米我但是吃不敷,忙了一天了,饿得前胸贴后背,若岚,叮嘱他们多热些。”
张凤藻没有接话,张若岚却说道,“明善还在野抱病么?”
何况,这些日子,肃文与七格格的传言魏瑛也是晓得的,他倒不信,但本身家的女人是断不成与人作二房的。
齐勒泰忙笑道,“我们这一支,是文家的远支,在外务府里担负差使的早没几小我了。”
“桃李韶华,十八周岁。”魏瑛倒是有些担忧,“不知此次遴选秀女,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