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这张嘴啊,您现在是当官的人了,跟之前不一样了。这都说这女民气,海底针,我看男民气才是海底针,”那跟妈儿重新安排完酒菜,笑着悄悄抱怨道,“您,当真把我们女人忘喽!当初,那些山盟海誓,甚么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六合合,乃敢与君绝,您都是忘了不成?”
“别打了,别打了。”玉姐儿哭叫着一下拦住了肃文,“我的二爷,您不熟谙他吗,他,但是户部左侍郎潘祖荫潘大人啊!”
先动手为强,天下武功,惟快不破,肃文一脸鄙夷,悄悄弹了弹脚面,“你!”那姓潘的一指他,却又是一声哀号,身子也已是飞出门外。
那像姑靠在那年青人肩上,“我晓得,叫甚么肃文,人称甚么净街虎的,现在传闻进了咸安宫,成了甚么总学长!”
柳如烟站起家来,朝那中年人福了一福,“潘爷,获咎了,这一年,我等的就是他,今儿他来了……”
另一个房间里,两双眼睛也看到了刚才的气象,两人对视一笑,道声告罪,竟是双双离席,分开了莳花馆,跟着马蹄声响,消逝在沉沉的夜幕中……
近得前来,只见柳如烟正值豆蔻韶华,出落得秀眉慧眼,琼鼻樱唇,肌肤如玉,一动一摇,皆是婀娜多姿,令人神魂倒置。
那幽咽流泉却俄然止住了,“可贵你还记取!”
“哎呀,是二哥,脱手了,兄弟们,抄家伙!”多隆阿是个看殡恐怕殡小的主儿,这手上一时没有趁手的“兵器”,一把抄过女人手里的琵琶,“拿来,先借我用用!”
“谁?”肃文象猫看耗子似地看着面前这个年青人。
“姐姐,”那像姑竟是挥着帕子走近前来,“您不是在侍侯潘爷吗,如何竟让他一人到了我那,”他看看肃文,“这位爷是哪路神仙,竟让您舍了潘爷!”
“你!”那潘爷气极反笑,转头看向肃文,“来,我瞧瞧,倒是个甚么人物,整日里弄得你神魂倒置的,魂不守舍的!”
“妙常连日冗冗俗事,未得整此冰弦。彻夜月明风静,水殿凉生。……少寄幽情,有何不成。步虚声度许飞琼,乍听还疑别院风。……谁家夜月琴三弄,细数离情曲未终……”
这毫不是逢场作戏!莫非……
“它只为你弹,别人无福消受啊。”那跟妈儿笑着给肃文斟上酒,“您今后如果还不来,那还要这琵琶何为么?”
麻勒吉、胡进宝等人看着多隆阿那象被筷子捣出的小眼睛,再看看那挺着的肚子,纷繁作呕,姥姥!这玉树临风的标准也太低了吧,那哥几个还不得是宋玉、潘安啊!
“肃文?”潘爷扭头看看那年青人,那年青人怪笑一声,“这可真巧喽!……给我打!”
“没忘,没忘。”肃文傻子似地答道,两眼却再也离不开她的面庞,任她的小手牵着,往楼上走去。
明白喽,额娘拦着,本身又不记得,咸安宫进学后,又是夙起晚归,忙于病院事件,中间又异化着杂七杂八的小事,济尔舒谋逆的大事,竟是见一面也困难!
“《琴挑》!”肃文一拍桌子。
“玉姐!”
“二爷,您这甚么时候学会用脚扇人嘴巴子了,这姓潘的,这一年常常来胶葛女人,有一次,还想下药,幸亏被我瞅见……”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玉姐和柳如烟都是一声惊呼,柳如烟倒是一下握住了肃文的手,肃文正没好气,一昂首,睃一眼,前面跳进两个家奴打扮的人,前面跟着走出去一其中年人与一个青年人,再前面却跟进一个“眉清目秀”、“花枝招展”的男人来,肃文一看,禁不住内心一阵腻味,这个男人竟也緾着小脚,不消说,必是这里的像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