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部的司官已是展开一张纸,递给了外务府的司官,那司官借着蜡烛之火,笑着看了看,又递还给吏部的司官。
“这,是不是要跟总裁和教习说一声!”墨裕已是瞥见了成文运的肩舆,蒋光鼐明天是否参加他不晓得。
肃文严峻地看着宏奕,谁知那宏奕还是面不改色,他只是略略一看,接着把那纸条掖到袖子里。
“好,那就改题,两位大人,速速发下去吧。”宏奕笑道。
“你,谨慎些!”墨裕见肃文跳下轿去,仓猝叮嘱道,看着他的背影融入人群,涌进门洞,贰内心竟似放下千钧重担普通,他喝口热茶,从速也跳了下来。
“那如何办?”墨裕对策论非常在行,他并不惊骇测验,可这手里的考题却如烧得通红的炭团,扔,扔不得,接,又怕烫动手。
肃文笑笑,跟着讷采走进一间屋子,讷采正在找着砚台,肃文却一把拉住他,“叔,你看!”他从袖里摸出纸条。
肃文一眼不眨地盯着两位司官,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如果开卷宣题,那再变动已是来不及了。
那吏部的考官却还是严厉地念着,“……夹带行私者,当场打出考场,并退回本旗,参领巡查不严,着降一级留用,不秉公测验者,一并定罪……”
“交给我呀,我来办。”肃文道,他伸手将纸条掖进袖子里。“行了,放一百个心,你擎好吧。”
“考题泄漏,那对咸安宫的名声就太倒霉了,”讷采身在外务府,动静通达,对朝局还是有一些把握,他迟缓说道“咸安宫官学办不好,首当其冲的就是端亲王,……”他已是不敢说下去。
“真是考题?”
“呵呵,你还笑得出来啊,”墨裕也不辩白,“……这是宫里的点心,你尝尝,我阿玛昨个儿刚从古北口返来,唉,竟是专门为这测验,你不晓得,朝野高低都很存眷呢。”他看看狼吞虎咽的肃文,“今早又没用饭吗?”
“有你的点心,呵呵,说实话,家里的饭就省下了。”肃文笑嘻嘻地说道。
不到寅时,西华门外就人头攒动,灯笼高照,吏部的司官、外务府的司官及由吏部遴派的考官都云集在此,加上监考的护军统领、参领和八十名护军,再加上这些大人的长随及九十名咸安宫的学子,门外竟是如赶大集普通热烈。
“你晓得我的,正白旗官学就是些许认得几个字,呵呵,再就是能背点篇目。”肃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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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裕盯他半天,“明天的策论你有掌控吗?”他掀起帘子往外看了看,见有人正在北风中温书,亦有人点头晃脑地在背诵。
或许端亲王宏奕早已得知动静,或许大家都有自保之心,无人敢劈面捅破,一场泄漏试题的轩然大波,在宏奕的无声无息的操控中,悄但是过,但肃文不晓得的是,私底下的调查,却紧锣密鼓地开端了。
就在他悲观绝望之时,一名侍卫打扮的人却仓促走了出去,他快步走到宏奕身边,把一张二指宽的纸条递到他手里。
“请王爷过目。”吏部的司官走了过来,恭敬地把试题递给了宏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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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天寅时。
“这是甚么?”肃文又端起茶杯,但是杯到嘴边他却愣住了,电光火石之间,四个字顷刻涌进脑海,“这是考题?!”
“小声些,细心让人闻声。”墨裕非常严峻。
肃文拿起热茶喝了一口,“嗯,天下有道,则政不在大夫;天下有道,则庶人不议……”
讷采赞美地看他一眼,“对,消于抽芽当中,端亲王一会儿准过来,不过,得考题揭封才晓得,是不是真是考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