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民气的偏向,却再也回不去了。
“咸安宫,稳住!”
庄士敏看看背手站立的宣光,又瞅瞅站鄙人首的王延年,小声道,“你们国子监的门生中,能有如此派头者?”王延年游移地接过来,一会儿点头,一会儿又点头,兀自感慨不已。
国子监的门生,发一声喊,四散奔逃,暴风中,桌子、人影乱晃,叫成一片。
国子监与咸安宫将来都要外放作官,策问本意旨在考校理政问政本领,宣光出此题目却应是应景,令人不得不佩服。
几位亲王及上书房大臣都陪侍一旁,此时见暴风已过,晴和日明,不由都仿佛隔世普通。
魏瑛接过来,读完后笑着又递给庄士敏,又看看晨光中太和殿前那一张张方桌,默不出声。
这第一段是表白地动就是天然征象,警告某些人不要东拉西扯,动不动要皇上搞甚么罪己诏!
他却没有放动手中的试卷,持续大声读道,“借此地动之机,应思虑施政之弊端,则地动不为祸害,反为改革鼎盛之良机,宜将先前之弊政纵情洗刷,……一是各级官吏苛派百姓,税负太重,……二是刑狱不公,积案不办,……三是官员贪墨成风,索贿纳贿,……”
“诗嘛,皇被骗场夸奖,当然应属第一,这策问嘛,”他顺手拿起国子监等门生试卷,“看看这些,冬烘之论,寻章摘句,切题万里,这些人,都是诸葛亮说的小人之儒!”
他越读声音越小,站在一旁的一礼部侍郎笑道,“这几条,历朝历代都有,也不但我大金一朝,不过,此人不但精通经济之道,胆量也是不凡!”
宣光凝神蹙眉,字字读去,读完不由神采一正,抬手把诗递给站于身边的张凤藻,“嗯,好诗!”他涓滴不加粉饰。
……
暴风如长龙普通,带风而过,天空渐渐闪现出青色来,仿似黑夜满盈的紫禁城又重见天日!
“皇上御极以来,孜孜以求,上合天心,下安黎庶,然,地动乃天然窜改之理,大地运化之果,无关天人感到,无关政治修为……”
“我看,诗与策问俱属一流,依大人定见为准。”那侍郎又把球踢了返来。
咸安宫的门生也乱了分寸,暴风黑暗中,一个声音俄然喊了起来,“稳住!稳住!我是咸安宫总学长肃文,大师听我号令,站立原地,稳住,稳住!”
“咸安宫官门生肃文所上之策问,切中弊端,发人深省,自上书房大臣并总督巡抚,当常思己过,对镜自查,……”
“报——城内房屋,倾圮者不计其数,城墙也有几十处陷落......城内多处空中裂成隙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