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他已是内心雪亮,想那戴梓恰是川人,吃到麻辣的黄瓜条,必是大快朵颐,不知不觉却把这毒东西吃了下去。
“去去,二哥,他就是头猪,我俩搭伙,我吃肉,你吃菜。”海兰珠笑着凑过来。
“客岁吃了,从蒲月节到今儿,肚子就一向欠着呢。”那麻勒吉仍然不昂首,只捡着鹿肉饼往嘴里赛,肃文一笑,把本身的肉饼倒给他,“哎哟,二哥,我都忘了,你茹素,今后我们俩搭伙啊,你不吃的我都包圆了。”
“是啊,”传闻是端王所派,秦涧泉松了口气,“您找他有甚么事儿吗?”
图尔宸与墨裕都一溜烟去了。
蒋光鼐的走,在翰林院就象石头落水,只激起几圈波纹,
“来了,来了!”勒克浑端着一碗姜汁跑了过来,虽说只要小半碗,但姜皮、泥土俱在。
不能说话,腿软有力,不能发声,呕吐流涎,看着那戴梓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肃文内心一惊,他一下又跑回配房,拿起那香辣黄瓜条来,他悄悄地试着咬了一口,初时不感觉,一会儿工夫,却觉口舌发麻,他从速吐了出来。
慈宁宫是太后住的处所,带肃文去那边何为?秦涧泉内心升起一团迷雾。
那麻勒吉一擦嘴角的油,率先跳了出去,院子里顿时响起他短促的声音,“二哥,快来啊,戴教习,您这是如何了?”
麻勒吉等人也不嫌脏,此时也顾不得师道庄严,一捏戴梓的下巴,幸亏时候不长,戴梓的嘴渐渐伸开了。
二人对视一眼,都从速回到戴梓身边。
蒲月节事件后,他更是低头走路,恐怕树叶落下来,再把头突破了。
戴梓颤巍巍地接过来,却已是能转动,肃文扶着他渐渐又灌了出来。
“我,我……”
再看那箱子豆腐,他夹起一块,放到鼻边闻了闻,也无异味,他却不敢吃下去。
见他能说出话来,二人都松了一口气。
“行了,你俩都别争了,再吃,你俩都象直奔菜市口的主了!”
“嗯,这类东西,本来麻辣,但混在黄瓜条中,且戴教习又是川人,天然不觉,但幸亏毒性很快发作,戴教习吐了出来,我们又挽救及时。”
“这,这,这谁会下毒呢,戴梓,常日时与人素无辩论,最是和蔼不过的一小我。”秦涧泉大摇其头,也是想不明白,但下毒是板上钉钉了。
“王爷号令我们马上把肃文带到慈宁宫。”侍卫道。
“少吃几口吧,你们也不是没去看过,那些五花大绑后背插牌的赃官,哪一个不是肥头大耳,那血啊,‘噗’,喷得老远……”
肃文与一众官门生顿时也跑到院当中,却见那戴梓俯身呕吐,他以手指抠嘴,倒是神采惨白、唾液直流。
两人不由都变了色彩,戴梓的嗓音似含着痰普通,粗沙沙哑。
“你客岁没用饭吗?还喊饿?”
肃文感受这两道小菜甚是开胃,不由多夹几筷,但是还没咀嚼结束,却只得配房里有人大喊大呼,声音凄厉,如白日撞鬼,说不出的惶恐,又透着一股绝望。
“教习,再喝一碗,”肃文把碗又递到戴梓口边。
“您是?”这两日咸安宫颇不承平,在宦海厮混多年,秦涧泉不由心生警戒,但脸上倒是一派和蔼。
秦涧泉也知肃文颇懂歧黄之术,也喊道,“快,快!”
“得了二哥,我们俩吃您几块肉,看把您心疼的,我们惹不起躲得起,您再说,还让我们用饭吗?”那麻勒吉竟是站起来,端着食盒就走。
“我们是端亲王府的,王爷命我们过来,说有个叫肃文的门生?”一个侍卫非常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