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安宫总学长肃文,”他俄然又说道,“智除教匪,着从咸安宫进侍卫处,升为三等侍卫,仍兼咸安宫总学长,蒙养斋行走,前锋营侍卫、夺回物件及封号一概赏回,他看看宏奕,入值乾清宫吧。”
按大金国制,侍卫分三等,这三等侍卫虽是正五品,但乾清宫倒是日夜在皇上身边,这份殊荣。
只见八旗兵抬鹿角整队进步,俄然一声锣响,却都是个个肃立,排成一列。
“前锋营右翼统领晋昌,昏聩胡涂,即已身故,不再究查。前锋参领霍达着即行凌迟正法,将首级在京中八旗及各营巡展,家眷连坐,发配黑龙江与披甲报酬奴!”
他英姿雄发,簪缨低垂,手中宝刀不竭挥动,众将士一见,更是齐声山呼万岁,一时候,演武场上万岁之声阵阵,如风起云涌,风雷荡漾。
只见校阅场上,红旗翻卷,角兵、螺兵走出行列,先吹响蒙古大角,跟着角声,各旗各营海螺顺次吹响。司炮官引火发炮,三声闷雷奥鹏的炮响后,鼓声又起,全部校场上一片肃杀。
“开操!”宣光帝声音宏亮,中气实足。
“那是,乱世阅兵,那是要载入史乘的!”兵部官员也凑着热烈,“行了,快些吧,辰时初刻皇上就到了!哎,轻些,那是御酒,大阅后赐酒,可不能打碎喽!”
“杀!”校场上顿时万人齐喝,几万人跟在宣光身后,驰向远方,这灰尘飞扬,杀声一片,万马奔腾,好不壮观。
寅时,外务府武备院就开端巡检前日搭建的御用营帐,营帐后设圆幄,这是给宣光帝小憩及改换甲胄所用。
宣光帝也不厌其烦,哈保、顺天府、火器营的统领封赏结束后,他的脸上就凝重起来。
肃文新盔新甲,高低光鲜,骑马跟在宣光帝御辇以后。
看着詹士谢图仓促而去,宣光帝仿佛不堪唏嘘,他环顾朝臣,“这些官门生,朕记取,还是因为顺贞门逆案剥夺官职,兵手命令,着全部官门生,官复原职,依例封赏。”
肃文策马扬鞭,紧紧尾随在宣光身后,前面则是一众侍卫。“杀!”宣光帝俄然大喊一声。
“呜――”
作为新选入的侍卫,他本不该到宣光帝身边值守,但乾清门议政,宣光帝一句话,他得以同乾清门侍卫一道,亲侍皇上摆布。
宣光神情持重,放辔徐行,在豹尾班侍卫、执纛仪卫、执盖仪卫指导下,缓缓自八旗右翼入,右翼出,再至中路,然后重又登上晾鹰台。
“嚯,这确切是够多,嗯,大阅!”外务府的官员不由又极目远眺,火把灯光下,人吼马嘶,旗纛枪炮,金鼓海螺,数不尽数。
“天理教徒陈爽,参与兵变寺人,全数凌迟正法,将首级在直隶、山东、河南三省邪教众多地区巡展,家眷连坐,当即履行。从逆人犯一概斩决!”
“嚯,这气势,”外务府那官员赞道,“威震敌胆啊!嗯,这辈子赶上这么一回,也值了!”
早在春秋战国期间,就有“观兵以威诸侯”的记录,但当时人不叫阅兵,而叫“搜”,大阅兵就叫“大搜”,而作为一种军事典礼、一种正规军队集训的“阅兵”则是从金朝开端的。
天蒙蒙亮,宣光帝的御驾已是离宫南行。
咸安宫的官门生俱是在步队中,图尔宸搞着一面大旗,勒克浑则拿着海螺号,麻勒吉、海兰珠等人拿着小旗,肃文不由眼睛有些潮湿,这一班兄弟,只要在血与火面前没倒下的,明天,毕竟都是平生中最难忘的一天!
肃文看到了那一张张熟谙的脸,麻勒吉、墨裕、海兰珠、图尔宸、蔡英杰、雅尔哈善、勒克浑……却俱都个个持重严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