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中或坐或站数人,偶尔有小婢添些清茶。俄然那荷花丛中现出一只小舟,舟上有一人手拿葵扇,可不是那钟离先生?那先生踏上无忧亭,朗声笑道:
“二位公子久等了,恕罪恕罪。令媛易得,知己难逢,碰到二位开朗的赌友,钟离欣喜不已,特焚香唤了一名嗜赌的老友前来,还望莫要见怪。”
黄金白两是个甚么观点呢?时一两黄金 = 十两白银 = 十贯钱 = 一万铜钱。贞观十三年间民殷国富,斗米仅三五钱罢了,现在这公子脱手就是黄金白两,只怕全部齐州城的粟米加起来也就值这个价吧,你说世人如何不吃惊?
得,看来戴无影欠的赌债还得在赌桌上还啊。杨骐无法,自怀中取出一颗珍珠来。
“恕汉钟离眼拙,未识得小兄弟身怀异宝,又精赌术。来人啊,带两位公子去无忧亭好生服侍。其他赌友们,本日忘忧居酒水一概免费,大伙各自取乐去吧!”
“哦,人鱼珍珠固然罕见,可毕竟只能做极品金饰,牛兄你也颇经历了些世面,见过些宝贝,为何如此看重这珍珠?莫非你又想借这些珠宝奉迎那些莺莺燕燕不成?”
“鄙人杨骐,受朋友之托来寻钟离先生说个事就走,只是这里人多口杂……还望先生找个僻静的处所啊。”
老牛闻言喜形于色,一把抢过盅筒放在本身身前,双手合十念叨:
切,这不是明摆着哄人吗?既然说不会赌,还敢说玩甚么都行,只怕也是个妙手啊。
“人鱼珍珠!这位小哥竟然有人鱼珍珠!”
“我不会赌,你们说玩甚么就玩甚么吧。”
“如果如许,既然两位公子也无贰言,就如你所言,一把定胜负!”
“杨骐小哥莫要诓我,先前那一注可把我吓得不轻,莫要说是瞎猫碰到死老鼠的话。既然你说不会赌,就不如再赌几把广博小输给我们看,看看你有多少人鱼珍珠可输!”
那小官道:
“只要能玩的痛快,赌甚么,如何赌都无所谓,悉听尊便。”
“哦,这两小哥也会玩?如此老牛失礼了,还望二位恕罪。”
钟离先生正容道:
钟离先生身为其间仆人,拿万两黄金做赌资天然也难不住他。
“此番出来,小官恰是要结识四方豪杰,所谓成大事者不拘末节,牛先生如此豁达开朗,才是豪杰赋性使然啊。”
世人循名誉去,又是一青衫少年,此人恰是杨骐。
“哦?这位小哥也要下注?不知是买大还是买小?”
白衣公子将折扇一合,抱拳向杨骐说道:
“如此我就不客气了,昔日里我不信佛来不拜仙!本日祈求过往神灵诸天神佛保佑老牛赢了这一回,即使今后输个千百回也心甘啊。”
“不知小哥贵姓大名,好叫钟离不做胡涂鬼啊。”
说完,他左手一捋长袖,右手抄起盅筒连晃了几晃,将那盅筒往桌上一顿,大喝一声:
“甚么豪杰狗熊!老牛我不在于那些浮名!来来来,钟离老友说你们赌术超群,但不知要玩甚么来着?”
“初来贵地如何敢称大?买个小略表敬意吧。”
俄然一阵疾风掠过,惊起三五只水鸟,吹伏一两支娇荷,亭中便多了一人。虎背熊腰,头生双角,似牛多于似人。那怪人伸着毛茸茸的大手往钟离先生肩上一拍,瓮声瓮气的道:
那白衣公子小官神采如常,拱手回了一礼,他身后的两位仆人仿佛认得老牛似的,举止间多了些不天然;杨骐见过了猴叔猪二叔,多熟谙个牛人也毫无希奇之感。那老牛和钟离先生见他二人涓滴不惊骇老牛这般古怪,更感觉小官公子和杨骐胆略过人,倒也悄悄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