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画中着墨未几,数笔就勾画出风尘女侠的身姿面貌,只见她脚分前后而立,一手反执宝剑于身后,一手重拈拂尘于身侧,公然是英姿飒爽,风采过人。杨骐暗赞这雅鬼倒是丹青妙手,不由连连点头。
那阎罗泰山王起首回过神来,苦笑一声道:
“哎,就是仿佛还缺点甚么……”
那不幸的阎君俄然想起了甚么,惊奇的问道:
杨骐正在发楞,那紫袍雅鬼,不,七殿阎罗泰山王拍了拍杨骐的肩膀,道:
泰山王笑了笑道:
那红拂女说阎君谈笑了,如何还?让我变成女鬼去还那贾无卿一剑啊?我才没那么无聊呢,我要赶着去投胎,变作那鸟儿去遨游天涯,变作那鱼儿去遨游大海。
杨骐赶紧收起那肇事的万年狼毫笔,一脸无法的道:
“这回小兄弟你信了吧?我堂堂阎君岂会骗你。你且说说,若要画出风尘侠女的神韵,该如何窜改呢?”
“阎君如果不嫌弃,我倒是想大胆在此墨宝上略添两笔,不知阎君意下如何?”
“你是从那里蹦出来的小祖宗啊?这册子给了你,你不就成阎王爷了吗?那我呢?莫非要我去卖画不成?”
这……
这画师室内倒是很宽广,壁顶之上也都嵌着些发光的明珠宝玉之类,披发着敞亮温和的光,室内一片亮光。
“我看这画中红拂持剑以立,虽有豪气,却失新鲜。阎君你觉得呢?”
“本来统统皆有定命,夫人这一剑还会还归去啊。”
那雅鬼看在眼里,喜在心头。本身在这阳间数千年,每日里忙于公事,偷闲绘得三两幅画卷,倒是无人共赏,内里满是些牛头马面,拿给鬼看啊?本日,终究碰到知音了!
泰山王大为惊奇,就让部下判官查阅身边的存亡簿副本,一看才晓得这女子就是那风尘三侠之红拂女,那存亡簿上写了红拂女张初尘平生旧事,的确是传奇平生,当泰山王看到红拂女被贾无卿误伤而死时,叹了口气道:
这雅鬼痴心与画,那就从这幅风尘侠女图动手,与他套套近乎吧。杨骐收了法身,现出真身,指着那画,对那雅鬼道:
听到这里,杨骐内心一惊,这当中莫非另有蹊跷?他深思半晌,说道:
杨骐笑道:
“西施貂蝉之流固然面貌素净,终有色衰爱弛的一天。唯独这红拂女胸怀泛博,矫若飞凤,不愧为女中豪杰啊。”
“你是那大唐卫国公妇人,皇命一品诰命夫人,却落得这般结局,不幸可叹啊……”
最令人不敢信赖的是,这红拂女要投胎给邢倩儿做女儿!还会在十四岁时还贾无卿一剑!这老天爷也太爱开打趣了吧!
“未曾想你这阎王雍容高雅,比那庙里的都雅多了。”
本来昨日七殿阎罗泰山王殿中当值,忽有牛头马面自那幽州勾得一女子路过,按例过来上报泰山王。那女子初到这阳间地府全无惧色,全然分歧于凡人,见到阎罗泰山王,不跪不拜,笑问道:
平常往哪七殿阎罗泰山王处天然另有路子,那奸猾地盘老头自个家里都被这只穿山甲弄得千疮百孔,也就不会让泰山王好过。
“还请小兄弟指导一二,某家在此先谢过了。”
“依先生所言这红拂夫人的确是个奇女子,如果想在画出侠女神韵也何尝不成,只是你方才所言玄之又玄,说甚么‘天机不成泄漏’,恐怕是故弄玄虚吧?”
“鄙人杨骐,恰是来找阎君探听画中红拂夫人的下落的。”
听到这话,杨骐的心落了下来。看来找对了人,这雅鬼必定见到了李夫人红拂女,还是先跟他探听下李夫人灵魂的下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