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了怪了,如何甚么又都没有了呢?”
言至于此,再说甚么就矫情了。当下杨骐含泪跪谢老头多年的庇护之恩,老头看着这懂事的孩子,欣然笑道:
“不碍事,不碍事。我说这两日你干啥都心不在焉,本来是想这事啊。”
“我只是去撒了泡尿,啥也没做……”
神仙天然萧洒,杨骐哪能这般安闲?登上山头,含泪望着老头去的方向,久久不肯拜别……
……
两人分坐石桌两侧,猴子倒是不客气,先是一把夺过那古卷轴,翻开看了看说:
“我本来只是尝尝,没想到你还真跟此物有缘,这数百年来,从未有人看到甚么。这卷轴有何异术我也不知,能参悟到甚么,就看你的造化了。”
“我就上天报信了如何滴?我算看出来了,本来你是操纵我给天庭传信,你这狡猾的猴头!”
“大圣脱困的日子就倒了,想必这几日天庭佛门都会派人与你说那事,我留在此反而不美。”
真人略一惊奇,继而点了点头,含笑道:
仙藤生昆吾,藤上结两葫。
“每天背着这土疙瘩,道行耗损的太快啊!大圣,小马儿交与你了。就此告别,来日再见吧!”
杨骐先是被他说得破涕为笑了,又见真人递过一个卷轴,赶紧双手接过。细心打量,但见古朴陈腐,非纸非帛,看上去倒像用甚么皮革制成的,上书三个大字“鸿蒙诀”,字下又一小字“下”,本来是个残本。那四个字更像幅幅丹青,活泼逼真,浑厚天然,竟是商周铭文!若非杨骐师从王通大儒,还真认不得这几个字。因而大为猎奇,想到:看着模样也是上古异术,且不说学得猴子那般造化参天的窜改,学些跑得快的拯救之术也是好的。当下翻开卷轴,那卷轴中倒是一片昏黄,又逐步现出一些植物的丹青,尽是野马羚羊狡兔之类,那些植物俄然跑了起来,快速敏捷,兔奔羚跳的,让人目炫狼籍,杨骐感觉眼睛酸痛,不觉眨了一下,就甚么都看不到了。不由“咦”了一声,道:
“噗……”
这类欢愉的日子,杨骐幼年无忧,猴子恶劣奸刁,倒也感觉没甚么。可对于真人而言,倒是比做神仙还欢愉。山中一日,世上千年。不觉渐近元日,也就是我们现在的春节。那真人这两日却显得心机重重,如有所思,做甚么都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