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便是白屏山劫匪的老巢,正点了炉火,两个男人对峙而坐,一旁案几上,放了几坛好酒。
鳌占大恸,全部身子便往前一栽:“江儿!”猛地抬眼,血丝遍及的瞳孔几欲凸出,狠狠剜向女子,“你竟敢耍我!”
“你、你——”你了半天,凤容璃都回不过神来。
屋里头没有掌灯,昏暗淡暗的,窗户敞着,被风刮得咯吱轻响,月光漏进,地上,暗影堆叠,忽而,有轻微脚步声由远及近。
楚彧许是刚醒,睡眼惺忪:“嗯?”
她道:“我是来救你的人。”
孙敬猛地站起来,神采大变,眼角的疤痕像只爬动的蜈蚣,凶神恶煞地:“你说甚么?南关峡口如何会大火,老二呢?他在哪?”
日头已落,寒冬的夜,极冷。
凤容璃立即大声道:“快,撤!”
华支回话:“城外别庄的管事来回禀,说温伯侯他,”华支汗涔涔,“遛了。”
方才她那两刀,早便深切咽喉,这刀刃一抽出,颈动脉那一指长的刀口,便毫无隔绝,血流如注。
那守门的弟兄没法,咬咬牙还是让开了,只叮咛了一句:“那五爷您快点。”
言罢,她放手——
守门的兄弟有些难堪:“大哥说了,要寸步不离地守着人质。”
好重一声响,凤昭芷再一次被压回了榻上。
咣!
“有先生献计,凤容璃都自投坎阱了,又有老二守着关隘,凤容璃那小子还能掀甚么浪。”
萧景姒沉吟了一下,抬手,一记手刀,敲晕了凤昭芷。
凤容璃辩白:“萧景姒——”
鳌占大喝:“快!撤!”
再退十米,便是四周环山仅容一人而行的峡谷,峡谷出口通向南关群峰的山腰。
鳌占见爱子痛呼,怒不成遏,死死盯着萧景姒,仿若下一秒便要将她剥皮抽筋:“你敢动我儿子一根汗毛尝尝,我绝对——”
顿时,禁卫军奋力前冲,跻身峡谷,远去几百米后,探兵来报:“殿下,火线无路。”
“这是——”
孙敬扬手便碎了手中的碗,眼中尽是狠辣:“来了多少人马?”
来人是麓湖寨的五当家,钱侯海,三十出头的年纪,生得尖嘴猴腮,骨架很小,看着面相非常阴柔。
宁林副将上前:“王爷,我们如何出去?”
“是你让我罢休的。”她纵身一跃,跳下了岩壁,环顾四周似在寻甚么,漫不经心肠说了一句,“如果我不放手,也许另有救。”
短短不过半响工夫,她以一人之力,反败为胜,这个女子,好——变态!
“呃……”鳌江身材抽搐了一下,脖子上的血飞溅三尺,两眼一番,便倒地不动了。
开口之人,坐在位首,脸上戴着青铜铁面,只暴露一双幽深的眼睛,听声音不过丁壮。
这女子娇软之音,怎得柔媚,怎得勾人。钱侯海只觉体内邪火乱窜,等不及多想,脚下便酥软了:“美人想玩,五爷我作陪到底。”
半个时候前,凉军入彀,宣王凤容璃被困南关峡口,所率千人,死伤惨痛,贼寇不依不挠,两方对垒,凉军毫无地形上风,毫无反击之力,眼看着一片禁卫军就要全军毁灭,俄然,战乱喧哗里乍起一声巨响。
凤朝九闻之,嘴角一抽:“他倒敢说。”
乔副将沉思了,宫里不是真想剿匪,白屏山的贼窝里,也不是真的劫人,这都是唱的哪出啊,
本来,她从一开端,便打着全军诛灭的算盘。
孙敬对此人非常恭敬:“还请先生奉告殿下,我孙敬必会助殿下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