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何不看我，是不是怪我来晚了。”
上一世，成王败寇，说到底，是她站到了东宫阵营，让凤玉卿输了皇位，卫平侯府也好，意岭关之乱也好，她总归是让他担了莫须有的罪。
萧景姒点头：“嗯，醉了。”她笑，凉到让人生寒的笑意，“以是，如此复苏。”
她转头：“不要跟着我！”
“皇上，快撤！”
“你醉了。”
这女子，该死的不要命，又该死的诱人。
凤玉卿沉吟好久，笑了：“你真醉了。”
凤玉卿握紧拳头，满手的汗，有生之年，从未见过如许胆小肆意之人。
“萧景姒！”
“皇上，西陵军攻城了。”
凤玉卿寂静不语。
“或者，给萧景姒收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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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的剑，染满了血腥，千千万万的刀光，她也未曾退一步。
他提灯走近：“为安在此独酌？”
萧景姒说：“要不要我助你？”
格杀勿论，好个格杀勿论！
脚步声靠近，是凤玉卿的亲卫：“王爷，圣上有请。”
“放下兵器，退兵。”
“你——”
当时，德妃胎落，凤傅礼给她判了绞刑。
凤玉卿全部身子扑去，却没能抓住女子的衣角，宫装的裙衫坠入城墙下，飘飘零零的一抹红色。
她恨他，恨不得他死……凤傅礼缓缓闭上了眼。
“他们都死了，你去给他们陪葬吧。”
忽而，腰间一紧，她被抱住，一同滚下了石阶，耳边，有人在唤她：“阿娆……”
凤傅礼被逼后退，拧着眉：“萧景姒，你到底在说甚么？”
“你为何不放我一条活路？非要我死吗？”
凤玉卿看着她白净的侧脸表面，烛火昏黄，有些恍惚不清，应是醉了，她点头晃脑，地上的影子，打在城墙上，也闲逛混乱。
清楚是清婉温馨的声音，却像压抑了太久，借着酒意与故地，歇斯底里。
“你们都该死！”
血染皇城，故交不再，他仿佛也看到，兵临城下的烽火。凤玉卿凝眸，朝着她望的方向望去：“你是酒后胡言？还是夜观星象，预言如此。”
那些刻骨仇恨，当她登高望远，俯瞰这皇城时，便卷土重来，来势汹汹。
凤傅礼募地睁大了眼，身后是墙壁，退无可退，女子的簪子便重重落下，扎进了贰心口。
“我来带你归去，带你回仓平，古昔也在那边，他在那边等我们。”
“你不去，那吊在城门下替你行了绞刑的女子，会死不瞑目标。”
她起家，却瞥见了凤傅礼，几近脱口而出：“凤傅礼。”
他虽不信鬼神，却从未质疑过这位现在已位及首辅的女子。
他捂着胸口，滚下了石阶，死死盯着观星台上的女子，她握着染血的珠钗，眼里，也像染了血，红得狰狞。
凤玉卿立足了好久，将手里的宫灯放下，回身走下了城墙高楼。
五十米城墙，确切，是万丈深渊，怎有活路。凤玉卿脱口又一次喊她的名字，俄然，面前灯火明灭，只见红色的素锦伸开，像夜里开了一朵妖娆的花，缠缠绕绕，扎在了毫无素色的乌黑墙面，暗淡的烛火里，女子便落在那素锦之上，玄色的长发铺在红色的素绸上，张扬而光鲜的对此。她撑起家子，借力跳起，衣袂飘飘，跃上了观星台，那是皇宫最高的处所。
话落，她伸开了手，朝后，缓缓倒下……
她没有哭，一滴眼泪都没掉：“紫湘，紫湘，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