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方大师谈兴渐浓,失口道:“所谓人算不如天年,就像永平侯夫人今儿为义女和侄儿合八字,本是天作之合,岂料有人想坏他们姻缘,硬要我打诳语,这就是不测,论起来,也是波折,如许一来,他们的八字虽没题目,却也不成能顺利了。”
柳永不动声色,随口问道:“谁如此大胆,敢逼大师打诳语?”
见莫双柏无言,柳永拍拍他的肩头,也不再言语。
莫双柏陪着柳永批评了几句墨宝,终究道:“大热天的,柳兄领了我往这儿来,为的,也是想好人姻缘?”
左夫人之兄,恰是威武将军。尚瑜,是她的侄子。尚瑜之死,她所知天然甚详。只是她怎能说出去呢?
柳永是状元,精通四书五经,玄学测算一道,也略懂,他说出这番话来,云方大师倒辩驳不得。何况林媚和史平佐这会不决下婚事,确有人想搞粉碎,波折已生。将来正式定下婚来,说不定真有祸事。云方大师想到这儿,沉声道:“柳状元所评,确有几分事理。”
永平侯夫人叹口气,是啊,信谁好呢?
永平侯夫人等人再三问几个羽士,阿谁游方羽士是哪儿来的,这般诓她们倒是为何?羽士们也说不清楚。还是左夫人笑道:“怕是有人不欲林蜜斯和史少爷订婚,这才出此下策罢!”
苏夫人和史夫人面面相觑,看看永平侯夫人,一时也叹口气,随永平侯夫人出了寺门。
永平侯夫人忙把庚帖递上,笑道:“倒是给我义女林媚和侄儿史平佐合八字。”
永平侯夫人听得云方大师转了口风,一时另想起一事,神采变了变,欲语又止,取出一个装有银锭子的小荷包放在云方大师案上,叹口气朝世人道:“回罢!”
林媚见是左梨,想起她那晚在赏花宴的表示,笑道:“我和敏姐姐这几日但是念叨,说左姐姐是一个有担负的,令人佩服。”
“林蜜斯熏的甚么香?倒是好闻。”左梨和林媚坐的近,闻得一股似兰非兰的香味从林媚袖口处飘出,不由笑道:“我体胖,轻易出汗,如果衣裳熏了香,汗味和着香味,更是难闻,大热的天,从不敢熏衣裳的。”
“唉呀,别多礼!”左夫人近着史夫人,伸手一扶,拉了她坐下,感喟道:“皇家,不是我们能获咎的。”
世人一听,皆点头,一时却迷惑,是谁不欲林媚和史平佐订婚呢?
却说柳永待永平侯夫人等人一走,坐下和云方大师论了一回玄学,两人各有见地,倒相互佩服起来。
因见着左夫人和左梨也上完香出来了,永平侯夫人便道:“左夫人左蜜斯,相请不如偶遇,一道回府喝杯茶吧!”
云方大师这会儿掐指好几算,已是昂首道:“夫人,论八字,林蜜斯和史少爷,倒是天作之合。”
苏夫人一转头,见得柳永和莫双柏并肩过来了,不由笑对莫双柏道:“夙起你娘说道你上状元府访谒柳状元,没承想这会也到道观来了。”
云方大师却有一点医术,拉了半个多时候以后,硬是在后山找到一味草药生嚼下去,止了肠胃的翻滚。待他仓促赶到前头时,世人便七嘴八舌说及刚才有人冒充他的事。
那一头,苏夫人已是感慨道:“不管是二公主还是千芳公主出的手,小媚,倒是不能和史少爷订婚了。如柳状元所说,纵使他们八字是天作之合,定下婚,也会生出祸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