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主都处理了,柳永更是不在话下。”周斯想及柳永前次把他和苏仲星锁在茅草屋之事,就恨得牙痒痒,因建议道:“柳永至今未婚,又没通房妾室,早有人猜想他好男色了,现在就给他安排一个男色好了。人选也有了,就是苏仲星。”
桃心虽遵循任晓玉的叮咛弄断林媚的香包穗子,又弹了痒痒粉在柳永手臂内,倒是不解,听得任晓玉相问,忍不住道:“蜜斯,林蜜斯虽只是侯府义女,但如果闹开了,柳状元没准只好弃了周蜜斯,认下林蜜斯这头婚事,到时林蜜斯虽委曲些,一样是良缘,……”
柳永悄悄看着池里的荷花,伸手按了按袖袋,手指一探,却又把香包勾了出来,手心轻抚香包的斑纹,忽的举手一扬,欲待扔向池中,手扬起时,手心却又兜了返来,眸子精光一闪,自语道:“要使周敏敏厌我,从林媚身上动手,倒是不错的挑选。只是没想到,周敏敏已在华郡王怀里。既如此,这个香包另有甚么杀伤力呢?”他低语间,手一收,香包复回了袖袋中。
二公主早就发觉史平佐没有认出她是公主了,这会眼睛一转,威胁道:“你如果不照做,我就跟长公主说,你刚才推我入山腹中,欲行轻浮之事。”
史平佐一听二公主的话,脸一下黑了,“这如何行呢?”
“不消了!”任晓玉揉揉心口,有些心力交瘁,低声道:“桃心,我对他如何,他莫非不晓得?他如果早些说清楚,我或许不会怨他太多,但是他为甚么一向含混着,直拖到现在才说?他道我是好欺负的么?”
另一处阴暗的柳树下,二公主和史平佐探头探脑看着柳永。
左侍郎令媛左肥肥原名左梨,屁股极大,没有腰身,身形正像一只圆熟的梨子,偏她仗着爹爹左侍郎在朝中为官,一心一意要找一个才学兼备的美少年为夫君,因而误到现在十八岁,还待字闺中。若果有机遇当状元夫人,信赖左肥肥会不吝统统扑上去的。
一个女子的声音乐不成支道:“待任晓玉脱手揭穿奸情,世人辩白出香包属左肥肥时,我和堂哥一起脱手,为左肥肥作主,定下婚事。哈哈哈,左肥肥,你等着做状元夫人吧!”
“蜜斯……”桃心想像着柳永待会的狼狈,有些不忍心,劝道:“要不,再跟柳状元说说,没准他会转意转意呢?”
史平佐看不懂柳永的行动了,迷惑道:“要扔不扔的,这是干甚么呢?”
见史平佐堕入天人交兵当中,二公主再加一把劲,语重心长道:“柳状元迟迟未婚,没准左肥肥真是他射中的贵妻呢!另有,娶妻当娶贤,传闻左肥肥非常贤惠,除了身形,别的方面配柳状元,实在也不算差。柳状元娶了贤妻以后,还能够多纳美妾的,何丧失之有?你这回脱手掉换香包,没准是天意呢!”
她内心迷惑,步子便放轻,堪堪转过一颗柳树,踏出半步,便听一个男人声音道:“怎能这么坏心呢?”
“有我呢,你怕甚么?”任晓玉戴好项圈,低声道:“这颗避汗珠是端五节圣被骗着朝臣的面赐给我爹的,如果待会柳永怀里掉出这颗避汗珠,任是谁,也会以为,我爹赏识他,赏识到了何种程度。若不然,不会把圣上赐下之物转赠。题目是,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还掉出林媚的香包来。当着世人的面,此等一面巴着相爷,一面吊着侯府令媛周敏敏,再一面私藏了侯府义女林媚香包的无耻之徒,会是何了局呢?”任晓玉说着,略略称心,低低一笑,“今晚过后,柳永的官声官途也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