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泪不敢置信地瞪着吴雍,舒展浓眉。
“旁人的存亡,与我无关。”范仲阳避开我的目光。
千夙等人气愤不已,赵慕却不动声色,只是嘲笑了一声。
“这么说,你不要玉璧了?”赵慕愤怒道,语声凝霜。
“无泪一条命,换你们这么多条性命,很划算吗?”赵慕谈笑淡淡,“莫非你想让统统人陪你一块儿死?”
赵慕无动于衷,冷眼旁观。
这二人是如何了?
赵慕望着我。
“我儿有何毁伤,我要你偿命!”我怒道,面冷声寒。
一语惊慑世人。
无泪不羁地笑,“我家公子很忙,若要我家公子来此,须另行商定。”
是赵慕收回的哨声,该是示警,或是下达号令。他的声音变了,变得胸有成竹,“吴雍,你要玉璧,要先问问我的十八黑甲精骑。”
此人如何这么傲慢?我都开口问了,他还不肯说吗?我不由得气恼,“既然公子无话可说,那便算我问的冒昧。”
“放心,我要的是你,不是你儿子。”无泪风骚一笑,伸臂揽在我腰间,低声道,“才子心有所属,我怎会不知?我帮你摸索摸索你的意中人对你动情与否,你要谢我才是。”
“无泪可为公子做任何事,唯有此事,无泪实难从命。”
范仲阳说,方才他回徐家村和阿风一道吃晚餐,却没想到阿风被一群黑衣人抓了,那些黑衣人不晓得是甚么人,心狠手辣,打得阿风只剩半条命。范仲阳与他们比武,双拳难敌众手,负伤以后这才来到茅舍哀告赵慕脱手相救。
吴雍目眦欲裂,失心疯般地狂笑,“我若死,也会拉着寐姬陪葬。”
是的,天剑与玉璧的踪迹俄然重现人间,非比平常,过分诡异。
放肆的笑声回荡在宁谧的黑风塘,毛骨悚然。
吴雍松了一口气,赵慕对于无情的呈现,与局势的窜改,始终是那副冷酷、高深的模样。
无情冷硬地问道:“你想如何?”
话音方落,惊天动地的马蹄声骤响,大地动动,浓夜惊散。
利箭飞射,黑衣人纷繁倒地,无一幸免。吴雍眼角含泪,满脸痛苦。
厮杀止,情势定,黑风塘之夜,喧闹而肃杀。
赵慕耻笑道:“若舍不得玉璧,免谈。”
莫非,他想引无情现身?我恍然大悟,是了,他必然晓得无情暗中跟着我们,因而假装对我的存亡毫不在乎,无情便在迫不得已之下现身救我。但是,无情现身,对他有甚么好处?
吴雍逼问道:“无泪,此人是谁?他说的都是真的?”
我不明白,无泪为甚么不遵他的号令热诚我,或者杀我?莫非他真是君子君子?或者他晓得我与无情熟悉,他才不肯狠下杀手?
“倘使无泪不再尽忠于你,我当然有本领禁止;倘使无泪要与我打一场,我作陪到底。”无情绕着吴雍与无泪走了一圈,最后停在我的右边,“是以,看无泪如何决定。”
暴风暴雨囊括了统统,山野树林被残虐的风雨覆盖,雨水恍惚了我的眼,我满身乏力,艰巨地迈着法度,双腿像灌了铅似的……
“实在,我是有话想与你说。”他笑得尽情,像是耍了我一回似的那般高兴。
“不管是我还是无情脱手相救,范仲阳都不会交出玉璧,在他的心目中,玉璧是最首要的,除非他死,不然他不会交出玉璧。”赵慕的阐发似有事理。
黑衣人,莫非是公子翼的部属?莫非公子翼也按捺不住了?
那是赵慕,而抱着我的,是无情。
赵慕唇角轻扬,表情仿佛开畅了些许,“你想听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