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行至他面前，握住他的手腕，“二哥，让我看看你的脸，好不好？”
“你应当料获得，我不会窜改情意。”冷意浮上脸颊，我不想拐弯抹角。
千夙的眼中难掩惊奇，不过也只是一顷刻，便规复如常，“夫人聪明，千夙爱护。既然夫人已知千夙身份，就该慎重思虑故国、故交。”
他的脸上，从眼角斜下来一条长长的伤疤，令曾经清俊的容颜变得丑恶不堪，风华不再，自傲不再，只能以面具示人。
占南风在我旁侧坐下来，“即便如此，我也能满身而退。”
我诧异道：“谢我甚么？”
“谢王上体恤。”我叹了一声，“或许只是寐兮胡思乱想，王子蛟与王子战底子没有那心机。”
寂静半晌，楚诺缓缓问道：“秦王……对你好吗？”
没推测的是，夜里竟下起淅淅沥沥的细雨，待我达到繁华殿，披风已湿了大半。
“王上，下臣身子不适，传染风寒，只怕令王上绝望。”无情垂首婉辞道。
裸身闪现在面前，无情面不改色，瞳孔倒是骤缩，欲念复兴。我凝睇着他，眼底眉梢含笑，褪下他的长袍，吻上他胸前的旧伤疤。
无情突然吻我，将我裹在身下，大掌抚遍我满身。
我脱口而出，“是。”
皓儿走向殿外，与侍卫低语半晌，紧接着，数名侍卫人叠人，从房梁上取下一方铁盒，递给皓儿。世人目不转睛地看着那方铁盒，特别是嬴蛟，眼如猛兽，极欲扑来。
如何生下来？禀明秦王我怀了嬴氏子嗣，以此瞒天过海，顺利地诞下麟儿？
他的唇角溢开一丝笑意，“不敢，南风只想见公主一面。”
暗夜当中，耳鬓厮磨，我沉浸于他炙热如火的情爱中。恍忽之间，我仿佛瞥见阳光亮媚、连缀起伏的草原，湛蓝的天宇飘着朵朵云絮，清风拂面，遍体镇静。渐渐的，我仿佛变成一只小鸟，振翅而飞，一种极致的欢愉将我推上云层的顶端。
约莫过了两个多时候，无情动了一下，我亦惊醒过来，赶紧摸摸他的额头和脸颊，还好，热度退了一些，总算熬过来了。
即便赵慕挑选王位放弃了我，我仍然不想与他为敌，不想对他或赵国有任何倒霉，我不恨他，只愿他好好地过完余生，不要再惦记取我，我便心对劲足。毕竟，他曾经为我华侈了贵重的十二年工夫，曾经那样无怨无悔、痴傻有望地爱我，曾经待我如珍宝……
不可，我得想个别例让秦王不再夜宿日照殿，不然，我会疯的。
“何事？”我没有回身，心中已有计算。
“是啊，夜枭不愧是我秦剑术第一人，令天剑重焕光彩。”秦王喜不自禁地赞道。
我瞥见，他的双眼因水光闲逛而暖和哀思，不再冰冷无情。我伸手揭开那张乌铁面具，嗓子微颤，“二哥……”
一声低吼，饱含肝火。
我嘲笑道：“故交？你感觉我另有故交吗？”
“你受凉了，满身高热，我送你归去。”我不该约他深夜来此，不该在他传染风寒的时候还让他外出吹风，乃至病情减轻。
“我能够摸摸吗？”无情内疚地问，脸上净是初为人父的不知所措与冲动欣喜。
我明白他自责甚么，腹中孩儿名义上只能是秦王的子嗣，不是他的孩儿。如果让人发明其中奥妙，便是万劫不复、死无葬身之地。
“恭喜夫人，王上定会欣喜。”千夙的声音听来非常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