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葭仍旧保持着伏地的姿式,窈窕的身子按捺不住的闲逛。
郭葭福了福身子,陡峭又艰巨的开口:“自家中遭遇大祸爹爹卧床不起,家中端赖我们姐弟三人苦苦支撑。但是弟妹年幼,家中开支颇大,眼下爹爹的要钱已经没了下落。迫不得已,阿葭这才腆着脸上门来,望婶婶瞧在昔日的情分上帮衬一二。侄女这便感激不尽了!”说完,郭葭伏地不起。
仆人打了个哈哈,关上大门出来了。
“侄女郭葭、小侄郭钺,见过婶婶。”初度见面,郭葭行了大礼,却没闻声夏氏叫他们起家的声音。
中间的妇人答复道:“夫人,那孩子还在呢。您看,是不是・・・・・・”
郭瑶儿轻声提示:“娘,姐姐可还站着呢。”
郭葭表示他噤声,而后只是悄悄的鹄立在门侧,不发一语的等待。
徐氏也欢畅起来:“那太好了!大伯这是吉人自有天相,自有神灵庇佑!常日里可有效甚么补品?”
“哟,还真是,瞧我这脑筋!梅姑,快,给二人看座。”
夏氏转过目光去看肃立在一旁的郭葭,眯着眼睛高低打量了一下,问道:“这便是阿葭了吧!细细算来,在庵里也住了十一年了。一住便是这么久,婶婶当初还觉得我们阿葭回不来了呢。哟,瞧瞧,瞧这细皮嫩肉的,倒是比小时候变标致了很多呢!”
强忍住内心翻江倒海的醋意,夏氏脸上一脸笑意:“你小时候婶婶还抱过你呢。此次返来,怕是把婶婶忘了吧?”
门口,仆人正回话:“老爷不在家,夫人身子不爽,正在小憩,女人如果故意,还请稍待半晌。”
徐氏没有错过她的难堪,却只是微微一笑,不做理睬,内心却想着,小小女人撑到现在,实在是令人赞叹!她冲身边的陈姨娘点点头,对方心领神会,悄悄离了场。
夏氏感喟:“唉,大伯眼下这景象,怕是要更加辛苦你们几个孩子了。”
固然不久以后便不是了。
两人前脚刚出府,后脚便咣的一声,大门紧紧地闭上了。
“惊蛰都过了,还这么冷,如果再冷些,怕是要添炉子了呢。”夏氏端起茶杯,“瞧,这就冷透了,真是没得让人倒霉!”
郭钺有点活力:“这仆人忒也无礼!也不将我们请出来!”
徐氏浅笑着开口:“葭儿、钺儿不必多礼。慧春,去取两把椅子来。”慧春机警,一溜烟便跑去了,郭葭笑笑,也不推让。
郭葭无法感喟:“人走茶凉,人之常情。上车吧。”刘管家服侍着两人上了马车,慢悠悠的往东寺街去了。
东寺街比拟云化巷就有些偏僻了。不过这倒是对了郭葭的胃口,她倒更喜好清幽的地点。
夏氏看向内里的气候,问梅姑:“这是又下雨了吗?”梅姑点头答是。
“中风之症,虽驰名医也无计可施。不过爹爹身材好,家中顾问得也经心,倒是渐有好转之势,昨日起,手足已有知觉,也能开口说话了。”
郭葭嘴角微微抽了抽,随即感激的笑了:“婶婶大恩,侄女必然戴德在心!”她收起了那十来两的碎银子和那对镯子,内心却在想:“当家主母吝啬如此,这也忒寒酸了些!”
郭葭面露羞赧之色:“・・・回婶娘的话,倒是有的。”
她内心明白这些弯弯绕,对着徐氏行了大礼,朗声说道:“侄女郭葭、小侄郭钺,拜见婶娘!愿婶娘身材康泰,福泽延年!”这本是祝寿词,但是现在用在这里竟是一点也没有违和感。
郭葭笑得非常动听:“mm故意了。姐姐虽想留下,只是还得给爹爹买药呢。婶婶,瑶儿mm,郭葭这便告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