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刚才您出来的时候,陛下身材如何?”许谷问。
太极殿被浩繁兵士围着,宫人,太医,门阀各家救驾的步队,一眼望去人头济济,全无空位。皇后见状,秀眉紧蹙,先召了寇易,命御林军宫外休整,然后再安抚门阀世家,说一些“另行嘉赏”的承诺,等人散去大半,她稍整衣装,跟从宫人进入寝殿。
东宫府兵根基已经溃败,只要最后一府之兵还环绕在太子的身边。太子自知局势已去,神采灰白,却仍一心朝着太极殿的方冲去。
郑衍那边也动了起来,禁止太子进太极殿。
许谷在殿内大吼:“传太医。”
许谷只感觉后膝盖发软,一头磕在青砖上,顿时见了血,他哀嚎出声,太子夺门而入。
许谷点了点头,刘览却急吼吼道:“圣上定是被太子气出的病症。”
许谷杀猪似的嚎叫:“救驾。”
寝殿内,太子哭声传来,“孤出去之时父皇已经晕畴昔,与孤无关。”
一掌辟出,被三人裆下,火线一人却抽剑刺来。
论武功,舒仪走的是轻灵诡异的门路,那四人倒是内功深厚,讲的是拙大于巧。两方互生互克,舒仪却输在单独一人,没法突围。
郑穆手腕一动,一道劲风射出。
皇后和一众宫妃带着宫人浩浩大荡来到太极殿,太子重兵围宫的时候,她们被困在各自宫中,惶惑不安两三日,刚才被放出来,又听闻天子病重的动静,此中又以育有皇子的宁妃、刘妃表情最为庞大。
郑衍心几近要跳出胸膛,大喊:“舒仪。”
除了羽林军,刘阀、沈阀的人也已赶到宫中,看到宫内到处鲜血淋漓的景况,两阀当中只能做些扫尾事情。展阀家主展子鲲达到太极殿外,眼看太子穷途末路,急得浑身乱颤,牙齿格格作响,他朝着太子喊:“殿下,局势已去,放下兵器投降吧。”
刘览正感觉彻夜惊险万分,太子筵席上备受屈辱,到了这一刻,倒是镇静、冲动瓜代涌上胸口,乃至于身材都有些微微颤抖。太极殿内接连两声异响,他再也按耐不住,挤开侍卫冲了出来。
“沈公子。”
郑衍神采乍变,抢先冲进殿中,许谷和侍卫随后涌入。
郑信高喊一声:“父皇,儿臣愿降。”
但是殿内并没有声音,众侍卫有些踌躇,太子入殿时扔了佩剑,宫中局势已定,太子唯有赔罪,剩下或许只是天家父子之间的事。万一此中有甚么皇家密辛,外人不该得知。侍卫们行动迟缓了半晌,太子在殿内俄然收回一声惨叫。
舒仪有些迟疑,察看四周,寇易已清算完残局,来到太极殿外复命。舒轩跟从他的身后,身上衣物整齐。
舒仪感到身后有风,自知躲闪不及,关头时候,她一咬牙,拼着受伤也要把四人拿下,手掌方向不改,手腕上的玄色金丝飞袭而出,三侍卫万没想到面对的竟然是如此毒手的暗器,一时不察,三人的手掌被齐齐削断,血流如注,惨叫连连。
舒仪凛然,拿定主张不踏进太极殿。
郑信大急,带着一众侍卫冲要出来。
姐弟视野交代,放心的一笑。
天子回京病倒,太医救治断气血逆乱,不成劳心动气。现在病症复发,是因为太子气倒合情公道。在场之人倒有一大半心中是这么想的。只不过大多数都沉默,不肯此时揽甚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