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齐声道:“愿跟随王爷。河清海晏,时和岁丰。”
罗子茂弥补道:“袁兄的意义,是看德王的寿数。若无不测,登大宝者为德王。但他身负重伤,听都城来的动静,是沈阀献上一株鹿活草才捡回姓名,但伤及底子,有损寿数。就算登临帝位,德王也必不如畴前,倘若他短折,留下冲弱年方几岁,主弱臣强。到时候王爷拥两州之地,有重兵在手,天下……大可去得。”
颠覆门阀,为豪门争一片六合,才不负本朝有志有才却被门阀拒之门外的读书人。
“来议一下趁这个机遇如何将矩州拿下。”
袁恪持续道,“其二,重金交好京畿门阀重臣,混淆都城这池水,起码要想方设法让朝廷放松警戒,留给我们更多时候。”
世人不由发笑,厅中紧绷的氛围有所减缓。
尉戈点头。
罗子茂撩起衣袍当场跪倒,幕僚们纷繁效仿,袁恪身材微颤,也随之轨道。
尉戈道,“诸君千万守口如瓶,出了这道门,本王可不认这番话的。”
何其不公。
罗子茂躬身道,“殿下志存高远,我等不能及。”
罗子茂与袁恪对视一眼道,“都城颠末两王兵乱,短期内再难发兵,只要王爷耐得住性子等上一等,比及一个绝佳的发兵借口。”
“王爷,”罗子茂嘴唇动了动,声音显得又些艰巨,“如果本日这番话别传,只怕全天下的士族都将视您为仇敌,欲除之而后快。”
面对几近是平生中最大的决定,尉戈堕入深思。
“愿闻其详。”
议事厅内所留几人都是尉戈亲信,听完这一席话,血液荡漾,情感昂扬。
厅内几位谋士晓得他已经下定决计,积储力量是第一步。
见世人深思,他道,“明王有姜氏互助,矩州人才尽入毂中,兵精将广,挥兵北上,多么气势,可兵败以后,明王下狱,矩州还是矩州,姜家乃至还想吞下残剩矩州军。如此矩州可还算明王封地?名义上属于明王,实际上倒是姜家的私地。我虽鄙人,也不肯效仿明王,借助姜家光复矩州,划一于没有矩州。”
尉戈道:“天子没有胜利,启事无他,历代天子从皇子期间就与门阀过从甚密,即位以后摆布掣肘才发明门阀之祸,能采纳最有效的体例,莫过于以阀治阀,搀扶起新的门阀对抗旧阀,如此一来,帝王权谋均衡,倒是治本不治本,士族门阀起起伏伏,不过是换个姓氏罢了,更有根深蒂固的势族,把握了官员提拔的渠道,族人弟子遍及朝堂,成为庞然大物,帝王也何如不得。这才是天子没法肃除门阀的祸源。”
他的心扑通扑通地跳动,比刚才闻声尉戈流露心声更感觉震惊,胸腔仿佛有热流涌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