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轩回房,百无聊赖,拿起兵法翻看两页却全然看不出来,扔回书案,他站起来在房中来回踱了两圈,召来下人,问安阳郡王走了没有,下人回道,丫环刚上过茶,现在郡王和七蜜斯在正堂议事。
舒仪欣然道:“就在刚才,我想明白一件事。”
舒轩道:“我自会传达。”
“之前都是你拿主张的。”他道。
“八公子。”
舒轩走到她的身边,恰好挡住风口。
“四姓门阀同争第一,就连贩子闲谈,也常会商谁到底是谁是门阀之首。”
舒仪仍目视远方,舒轩顺着她的目光望向皇城,“都烧了一半另有甚么都雅的。”
“舒、展、刘、沈曾有多显赫,你还记得吗?”舒仪道,“我们小的时候也在这个亭子里,上面来往的人流从早到晚从不间断。”
事关严峻,昆州留守都城的人当然不能私行做主,只能转而来联络舒轩。
“你的心为甚么而乱?为了安阳郡王?”
舒仪久久不语,好久才道:“你如何想。”
“如果你的意义,我劝你不要多事,免得画蛇添足误了德王的大事。”舒轩淡淡道。
“门阀之首的争议,”舒仪道,“莫非不是郑家?”
“甚么事?”
“是呀,都烧了一半,如何另有这么多人想抢。”
下人悄悄拍门,舒轩猛地坐直身材唤人出去。却不是他料想当中的安阳郡王分开的动静,下人拿着一张封蜡的信笺,道:“方才有人从角门递来,说要交给公子。”
舒仪没有半点不耐,仿佛两人只是闲话家常。
舒轩望着远处厚厚的云层,压着皇城的檐角,看着天都低了几分。他俄然开口道:“我选昆州王。”
“引虎拒狼。”贰心中几次念着这个词,不知不觉脱口而出,说出口的那一顷刻,他吓出一身盗汗,摆布四顾,明显没有别人的房间,却让他生出一股浓浓危急感。正思路狼籍,门别传来拍门声,恰是商定的信号。
舒府后院楼台亭阁齐备,花草葳蕤,在京中权贵中也排得上号,特别是假山上最高一处望亭,能瞥见皇城一角。舒轩顺假山而上,瞥见舒仪临风而立,广大的衣袖悄悄随风摆动。
舒轩伸手欲取,幕僚用手掌压住,鼻尖排泄汗珠,“德王殿下圣恩似海,便是国士也没有这般报酬,还望昆州王莫要孤负圣恩。”
两人看着同一片风景,却又不尽不异。
舒轩抿了抿唇,紧绷的下颌线条闪现出刚毅,但神态却有些迷惑,乃至模糊有些不安。
查抄过封蜡,舒轩翻开信笺,神采蓦地一变,在书案前坐了好久,下人才来报安阳郡王已分开。
“公子莫急,”幕僚关上房门,坐回桌前,“殿下将大事拜托昆州王,就不知昆州王可否担负大任?”
“这是你的意义,还是德王的意义。”
舒轩被她感慨的口气逗笑,“不管它是光辉还是破败,在郑家人眼里都意味着天下。”
舒仪道:“这一回要你来拿主张。”见舒轩还要说甚么,她悄悄点头,“我的心有点乱,看不清前程,小轩,这一主要靠你。”
两人对视一笑,像小时候那样牵动手,即便一句话不说,也感觉心头暖和。可如许的时候并不长。
舒轩绷着脸,哼了一声,心口仿佛被拧了个结,如何都不畅快,像和谁较量普通,他半晌无语。
舒轩长转头长看他一眼,对他这份赤城忠心非常动容,点点头,回身拜别,不一会儿,那处民居就燃起火来,惊扰了四周好几户人家。舒轩转头望去,感慨一声,今时本日是如许的场景,或许不久以后,德王一系就要换成其他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