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羞,让小辈们笑话。”老太君逗着小媳妇手中,吧唧着小嘴想吃的奶娃,从盘里拈块红豆糕,掰了小块,让娃娃吐着舌舔着那丝甜味,乐的眼都眯眯的。
便把这几个近身的大丫头招到身边,将月钱发她们手里,又拿出几身新袄新棉裙来,袄子是杏子红,棉裙莲青,衣衿裙摆皆绣了浣斑纹,看着就美得很。
采芙打来热水服侍她漱洗,玉翘坐在打扮柜前,解下头上钗黛,用篦子渐渐的梳发,窗外窸窣响了不断。碧秀、凌素及春紫几个说闹着掀了帘出去,搓动手想热乎些,碧秀抖着声笑道:“呀,外头落好大的雪呢,冷的很。姑爷带着帮小子再放爆仗,刚去给竹兰送月钱,返来时瞧铁柱又抱了一大捆去,不晓得要放到甚么时候。”
当着浩繁侄孙辈的面,手被男人攥着,二夫人当场薄了面,瞪了三夫人一眼,摆脱开后,兜头向帘门处走。
玉翘笑而不语,周振威立边上,也不吭声。
暄哥儿跟着父亲坐在男人那一桌,此时却窜到玉翘身边来,挺严厉的叮咛:“四叔让我来传个话给四娘娘。”
玉翘递给她们,温着声道:“此次没给你们涨月钱,实因帐上的银钱再多不出来,想着只得委曲你们。今后帐上津润了,再给你们补上。”
又抽开屉,拿了些绢花钗子,是前次皇太妃赏的,倒都簇崭新,一一分了她们。
晓得下人盼着呢!待把月钱及新制的衣裳及胭脂膏子平分发完,打发她们走后,已至夜深。
“这该如何是好?”他额上又覆了层汗,朝玉翘瞅去,却见小娘子用红帕子掩着唇,眼角上挑,勾着笑呢!那小媳妇忙迎上来,小娃见到娘亲满满胀胀的怀,算弃了周振威的指,摆晃着,咂着嘴伸手要娘亲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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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座皆绷脸看戏,待二老爷身影随帘子开阖,瞅不见后,这才嗤嗤哼哼的笑盈满屋。
周振威看向玉翘,俯身凑她耳边,低问:“我若犯下二伯父那般胡涂事,你可谅?”
老太君也忍不住笑,昔日那般平静安闲的人,在个娃面前,也会乱了方寸。逐道:“怕甚么,你老是也要做爹的,抱着抱着就舍不得放了。”
唇边漾起笑,让暄哥儿去回话:“他若再拎坛子吃酒,今晚就莫想进房了。“
玉翘怔了怔,晓得因前次自个在平王府多饮了几盏桂花酿,竟病了些日,吃了几帖子药方才大好。倒把男人吓怕了。
玉翘瞧着采芙,拉她到身边来,半晌才抿着嘴笑:“听姑爷讲,过了初三,顾胜就要来讨你归去做娘子呢!”(未完待续。)
“你四叔要传甚么话呀?”玉翘挟了一筷子京酱肉丝,鲜嫩嫩的喂他。
老太君倒底年事大了,受不住疲,便由竹兰和大夫人搀着她先回房安息,这边刚离,各房的执事丫环几个似约好了般,就蹭到玉翘跟前来,嘻笑着脸讨要月钱。
或许这话本就不该问,小娘子不爱听,再不睬他。自个直朝老太君跟前去,那身材妖娆曲婉,倒是个......断交的性子。
玉翘懂老太君拿娃说事的心机,颊腮粉晕晕的,瞄了眼夫君,奇特呢,此人今怎一向心不在焉呢!
四壁角灯火透明,满耳人声鼎沸,婆子丫头在桌前去返穿越,将一碟碟酒菜端上,女眷这边还算清秀,嘻笑玩闹聊着家常,哪怕常日里有些嫌隙的,此时多说两句内心话,把结也就悄悄的解开,相互再弄个小盅,倒点酒,也学着邻桌的男人们,抿一小嘴咂那烧喉的滋味,直烧得眼眶都泛了红。恰被男人那边看到,愈发来了劲,边讽刺着女人,边直提起坛子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