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另有人听着了去?”老太君再问。
大夫人战兢兢也在老太君跟前跪下,含泪说:“振威打小就没了父母,不但老太太你放内心疼他,媳妇待他比自个生的更用心万分。现在振威还未结婚,自是日夜盼着他房里能有小我暖热的疼他,如许老太太放心了,媳妇也高兴不是?那方家蜜斯我特地打仗过几次,确是个模样好,品性好,极有教养的,她府里上门求亲的媒子把门槛都踩平了,皆未曾承诺,只等着我们前去,如许的那里配不上振威?”
周振威起家,又上前扶起大夫人,默了一下,抬眸看向老太君,语气果断,带着果断:“孙儿不必再考虑,哪怕心中无人,与方家蜜斯更是万般不肯不能不肯的。”
周振威总算松了口气,听出老太君有了赶人之意,即与大夫人回礼拜别不提。
“可方家的回礼已收。这婚事已算成了太半!”大夫人非常难说:“如冒然退亲,实有损女人名节!她还如何嫁个好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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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逐步退去,少顷,屋内仅余老太君、大夫人、周振威三人。氛围莫名的呆滞起来,大夫人便上前来,轻笑说:“振威今是如何了?这阵仗倒把人唬得心突突的!”
“罢了罢了!”老太君徒感一阵疲累,有了多少倦怠,感喟道:“就依孙儿的意去吧!你也莫跪了,老是我们欠你的!我要再歪一会,被吵得头痛,你们出去让竹兰出去就是!”
天空凝阴,薄霭云低,春雨虽细却也湿衣。他的心也漉漉的,把那心中小翘儿的粉脸洇得潮潮的。
周振威腰背一僵,浑身一震,双手紧紧曲握成拳,他现在心如明镜般通透,自个订婚这乌龙事,只怕女人已晓得了!
“大伯母所说有理!不能害了人家!”周振威心中已有主张,道:“还是费事大伯母与那说媒的李婶再去方家一趟,申明这些情由,让方家以振威薄情寡义之名退亲便可。”
老太君阴下脸来,叱道:“好个自发得是的东西!平素想你是个做事可靠的,却本来是个最坏心的。订婚如此大事,你怎能不与振威筹议着来,就逞着自个意办了?”
周振威并不答话,一径望着老太君,终咬着牙粗声道:“孙儿在外公事,被人恭贺订婚之喜,只觉是别人扯谈乱道,怒中欲抓来定罪,但那人直呼冤枉,让我来家中自问就是!本不想跑这一趟,又想着这事总归无风不起浪,祖母决然不会做此胡涂事,却备不住她人自作主张,便请祖母给振威个明话儿,此事可真?”
周振威拧眉微思,稍一沉吟说道:“我心中早有爱好之人,与方家蜜斯止于上元节观灯,后再无联络!振威只想问大伯母,去提亲之时为何不知会我一声?”
老太君沉眼看他,敛了笑,转而慢慢道:“我要与孙儿说些梯己话,大媳妇留下,其他的就各自散去吧!”
终看着周振威背影嚷道:“周大人今后要找少爷,去粮铺总归能碰上的。且大人是订了亲的人,就莫要再来找我家二蜜斯吧!”
“二蜜斯不在,她一早随老爷进宫去了!”瞧楚五答得利索,不像对付敷衍之词,周振威舒了口气,退回脚,朝他谢过,便要拜别。
“少爷去了粮铺,还未回转!请周大人去粮铺寻他吧!”言毕,楚五即要吃紧关门!
楚五有些不忍,他是打内心敬佩这位爷的,只是天有不测风云,怎好端端的,这周大人,就和别人订婚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