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见他说的绝决,晓得求他不得,只得转头看向玉翘,流着泪,却无从开口。
周振威唇起抹含笑,从摆小几上的茶果盘子里,择了枚黄莹莹,湿渍渍的腌杏,就递到了她小嘴边。
周振威淡道:“二伯母勿要求我,有很多事你并不知,自我去洛阳公干起,堂哥就三番五次将我娘子胶葛,言语不堪,后又夜闯宅屋,欲行不轨,娘子警省,令守院小厮将其经验一顿,我皆念一府亲人,咬牙让步,竟未曾想我退一寸,他俩进三尺,昨又色胆包天至此,孰可忍,孰不成忍,统统皆是他俩咎由自取,怨不得我!”
“他倒来得正及时!”老太君脸一沉,由着竹兰服侍着整衣穿鞋,再扶着下得榻来,只叮咛周振威玉翘、周振寰张可儿、及大夫人二夫人随她去前堂,逐搭着大夫人的手,独自先往前走。
老太君见玉翘这般说,放下心来。
“我呸!”老太君狠啐了一口。转而看向周振寰,见他一副精力委靡的可气模样,忍不得骂道:“在这府里本来讲起来,孙辈里,你还是个有出息的,萤窗苦读数载,金榜落款,又当朝谋的官事,照理说来,也算平步青云,一起顺逐。此次招你回京归府,得娶新妇,如若伉俪和美,诞下一儿半女,再把你这薄命的老娘好生孝敬,这日子该是过的多好!哪怕你想另娶个妾,纳个姨娘,也不是不成的事。”
二夫人恰被问到把柄,拿出帕子拭泪:“早派人去请了三四趟,被小粉头迷的没魂,只传话过来,儿孙大了不由爹娘,统统但凭老太太作主,他无二话。”
此话一出,不但二夫人听懂了,老太君听懂了,周振寰及张可儿听懂了,连在坐世人皆心照不宣。
昨被关出院内,她想了一夜,从入坐听戏,嬉笑点戏,伶人拜见,到分糕食糕,再至后园夹挟楚玉翘,周振威及其别人呈现的高耸,好似已等待多时。
张可儿晓得周振寰无耻,却未曾想过他竟这般翻脸无情,将统统罪恶皆往自个身上推,一时气怔,想想示软哭道:“可儿今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我一妇道人家,嫁夫从夫,老是三从四德,讲贤惠二字。他要如此,逼着我行事,我老是怕他的,实在是不得已儿。”
好酸......!玉翘噙着腌杏,蹙起了眉,皱皱鼻,这厮,决计是用心挑了枚最酸苦的喂她。
张可儿心擂如鼓,惶恐失措,她实不知父亲此时来周府所为何事,有种不祥之感油但是生,重重罩于她头顶,压得喘不过气来。
这都甚么时候了,他还不管不顾的......!
二夫人对周振寰竟做出如此下作之事,恨得牙痒,转念一想,老爷宠着小粉头,早将她忘记,如若这独一的儿再有个好歹,还能依托希冀谁呢!
玉翘冷静,二伯母平日待她尚好,可有些事情,触着了心中那道底线,是如何都谅解不得的。
玉翘晓得扭不过他,干脆微启着唇含入口里,趁便留给他指尖一个牙印。
此言一出,想着玉翘平日和顺驯良,又都或多或少受过她的恩德,世人皆义愤填膺,纷繁将他二人指指导点,怒声责怪叱骂。
“一个并不是本意,一个是不得已儿,你佳耦二人可真是绝配。”大夫人昔日受张可儿很多气,此时自是幸灾乐祸,朝玉翘看去,非常心疼说:“那该死我们玉翘白吃哑巴亏么?她招谁惹谁了!平白无端的遭这个罪,如若昨夜里振威不警悟,现想想,我都吓得一身盗汗呢!”
周振寰神采大变,细心打量周振威的神情,并无儿戏,惊骇由起,又看看张可儿,心一横,指着她匆辩道:“祖母、四弟冤枉,孙儿虽钦慕弟妹,只想想罢了!给天大的胆都不敢行肮脏的事,昨之行动皆是受了此恶妇调拨鼓动,一时鬼迷了心窍。并不是我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