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秀点头道:“甭说姑爷,今儿我也吓得魂都没了。二爷觊觎蜜斯,夜里偷闯这类事都来,另有甚么不能做的?遇他老是要退避三舍才好,哪有还在一个亭里避雨的。真要起了歹念不管不顾的,碧秀也不要活了。”
“蜜斯......!”碧秀嚅嚅,但见玉翘坐在床上,已拉过果绿色凉被掩了身,仅露着半肩雪肤及凝酥臂膀在外,大红抹胸及撕烂的绸衣扔在榻下。
这是院内最奢豪又隐密的房一间。
玉翘脸红了红,直朝浴房而去,边走边思忖着,夜里夫君返来,她是主动迎上去,当没事般,还是躲床榻里,让他说些甜美话儿来哄她?如果他还恼着,对她不睬且不睬,又该如何是好?
玉翘原还噙着泪有一下没一下抽泣,见碧秀至了跟前,反有些羞赧,抿唇轻道:“你去帮我拿身衣裳来。”
采芙这时出去禀浴房沐浴水已备好。玉翘怔了怔,拿眼瞟她,边咬牙边笑道:“你们这一个个的,姑爷唬着脸子一训,都勤奋的跟甚么似的。怪我平日里太惯着你们,反而懒怠了。”
此时苏岩觑眼朝周振威看来,醉笑道:“周大人的娘子是楚太傅的嫡女,我有幸得见,千娇百媚的很,让人......。”
周振威淡然:“昔日驻守边关,战事吃紧,得空这份心机,现在身为府少尹,又家有美娘,对此更是全无兴趣。”他话锋一转,似笑非笑道:“陈大人,我朝可有戒律,当朝为官者,不成至青楼狎妓喝酒,你可知罪?”
他蹙了下眉,桌上美馔珍羞丰厚,美酒玉液尽饮,这些宦海同僚推杯换盏,你来我往已有些时候,皆面带红晕,谈笑炽热,卫事大臣苏岩已等不及,揽过旁陪侍的小桃红亲咂抚弄。都察院御史陈靖看向周振威,笑道:“传闻周大人从未到过这柳营花市之地?”
周振威目光刹时冷肃,尚书冯坤察言观色,忙灌他酒道:“苏大人不成妄言,你健忘经验了么。本日为媾和而来,勿要再肇事端。”
墙上挂着大幅的名流山川,香几上官窑镏金铜炉,烧着龙涎香饼,却似又添了甚么,带着股子媚人的甜香,挑情面动。
苏岩怏怏说:“我只是夸他娘子仙颜,无甚别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