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心中好生恋慕又恨,考虑着自已,与周振寰伉俪之事虽有,却也晓得他从自已这里,并不得趣。现在是有求于她,这男人才各式俯低曲就,倒让她起了些许滋味。只怕今后他若失势,必将自已轻贱。
采芙这时过来禀道:“兵爷查得紧呢,肩舆一概不准出来,只能落外门等待。”
玉翘听得轿外喧闹,掀起纱帘一角向外张望,却见周府模糊有官兵来回巡走。她心一动,实未曾想过周振威行动如此之快,她这边乘着小轿才至,那边方大人已到府门前。
采芙领命而去,也就几句话的工夫,纱帘外响起一个男人明朗的声音,听起来还年青的很,却又姿势不卑不亢:“下官拜见周夫人,因得周大人修书一封,知府中出了事,特来问案。”
凌素递上一朵绢花,开口道:“今竹兰来请蜜斯时,传闻老祖宗是真动了气呢!二奶奶又在旁火上浇油的,蜜斯待会可要谨慎行事。”
方延忙道:“承蒙周大人及夫人嘉奖,下官自当竭尽尽力。”
玉翘话带敬意道:“方大人辛苦!原是应按大人唆使在此落轿,步行入府,只因我身材欠佳,还请大人通融,可否将肩舆抬至垂花门处,即下轿自行出来?”
“弟妹心可够宽的。”张可儿冷然一笑:“这趟官兵入府,连知县大人都轰动亲身来了。不是弟妹搞得事么?祖母四周寻你呢,你若能让他们尽早撤走,可儿还可帮弟妹在祖母面前说些好话,不然,只怕谁也救不了你。”
玉翘这才抬眸看了看她,点头道:“堂嫂在垂花门处苦等我返来,就为说这番话么?那你但是太汲引我了,我哪有这么大本事让县衙的人倾巢而出呢!堂嫂也勿要再跟着我,稍会自会去祖母处领罪。”
语毕,不再理她,一径由采芙扶着去了。张可儿止住步,蹙眉盯着玉翘背影渐远,腰臀轻扭软摆行间,却稍显别扭,天然晓得这趟她伉俪二人见面,定行了鱼水之欢。
得想个别例,让这男人永记取她的好处,不由再朝玉翘望去,却全然无了踪迹,她俄然冷哼了声,唇边笑容阴暗,甚么能难获得她张可儿呢。
方延听着轿中女子语气娇慵软糯,如鹂音倦倦婉啭,心神一懔,忙道:“周夫人莫要多虑,尽管让轿夫抬进便可。”
玉翘谢过,肩舆重又抬起,一摇一晃进了外门,过二门,直至垂花门处落下。采芙上前打起了帘,扶她下轿。
玉翘颌首,淡笑说:“夫君说方大报酬人刚正,心机周到,此事交与你来查,定能水落石出,分个事非曲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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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翘脚才沾地,便觉腿间又有一缕温热暖流溢出,心中羞怯,忍不得低声嗔了句朋友,一面扶着采芙的手正欲缓行。却眼一溜,见一头戴乌纱官帽,身穿青色刻丝绣白鹇图案官袍的男人立在一侧,她暗忖,这应就是知县方大人了,倒未曾想他竟一起跟在轿后。
竹兰脸红了红,瞟了凌素一眼,扯着唇道:“凌素这说的那里话呢?我们做主子的,老是听主子叮咛,主子说一,我们万死不敢说二不是?”她又转而看向玉翘,膜拜下去,不紧不慢道:“四奶奶可要替竹兰说句公道话儿,不然我还如何在这府里处呢。”
玉翘淡笑不语,倒是凌素有些忍不畴昔,直言不讳说:“竹兰又编瞎话了。甚么听着奶奶返来了,想得很,明显是老祖宗要寻我们奶奶倒霉,当谁是傻子不成?”
正想着,却见门帘儿一掀,春紫领着竹兰进得房来,那竹兰见着玉翘,忙上前福一福,然后笑道:“四奶奶多有打搅了,实是老祖宗心急,听着奶奶返来了,想得很,忙忙就派我来请,说有首要的话儿,要于四奶奶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