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了下,有些口舌枯燥,端过床沿边小几上的甘草凉水,啜饮几囗,想着这是夫君带来的呢,那丝丝苦味儿也全搅成了如蜜般的甜意。
“玉欢,你仅是因妹夫纳妾太早而不乐意,还是打心眼里不肯他纳妾呢?”玉翘淡淡的问。
玉翘话音方落,便见玉欢神情黯然,自悔讲错,忙扭身看向采芙道:“你让春紫去打盆温水来,刚在园子里,身子汗腻腻的。”
玉翘辨她神采,默了会道:“妹夫要纳妾,王伯伯、伯母是如何说法?”
玉欢叹了口气,起家走近床榻,窝了上去。见玉翘发向后拢着,暴露巴掌大般白嫩嫩小脸,星眸慵展,两靥春浓,明显只应是个十五六岁、青涩的小妇人,因倍受夫君疼宠庇护,滋津润润出一股子千娇百媚来。
玉翘便软声暖和道:“这是送于玉欢的,勿要同别人提及,就你本身晓得便可。玉欢服膺我的话,这辅子定要好生打理,今后总归是会派大用处的。”
又想想道:“夜色已晚,你再把那些吃食皆收了,拿去给守夜的婆子小厮吃酒。”
“他是真真入了魔障。”玉欢拿了条洋红绢子拭泪,说:“他当着世人面,似也认了。背过身公开里,就来求我,只道那医女苏婉有拯救之恩,又常日里眉来眼去的,渐生情素,那医女倒也愿甘做妾室,定要我允了不成。我说要考虑些日子,他竟恼了,夜夜与彩环厮混,再不进房来。”
玉翘看她迷惑,解释道:“这是我名下的一处铺子,专卖胭脂水粉、钿花钗子这些女子用的物什,铺子管事及伴计多数忠心可靠,数月熬下来,倒是个稳赚不陪的去处。”
玉欢呆了好久,才回过神来,眼中刹时出现泪意,她再痴顽天真,此时也晓得玉翘赐与了她甚么,那是一条后路,在她今后或许心力交瘁,凄惶无助时,还能够撑起腰杆走路。
玉翘模糊记得这纳妾之事没成,那苏婉非常蹊跷的死在了宫中。她俄然在这动辄就一身粉汗的夏夜里,生生打了一个寒噤。
瞧玉欢还是萧索的坐着,呆呆的发怔。逐歪倚着靠枕,懒懒惰散笑道:“mm要坐到甚么时候?快过来,我们说些至心话。”
“那医女苏婉有拯救之恩!”玉翘惊奇,“何来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