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元月砂这婚事落了空,她们这些院子内里下人出息也是差了很多。
“哎,月砂固然出了些银子,补助江南的水患。可这毕竟不过是一桩没打紧的小事,陛下赐个浮名也还罢了,想不到现在竟然另有这模样天高地厚之恩。思及至此,月砂可谓是愧不敢当。”
元月砂却轻笑:“这县主府邸,我便想不要离着元家太远,最好是比邻而居。毕竟,老夫人这模样爱惜我这个心尖儿肉,我也是舍不得她。老是同宗血脉,月砂也是总想着,有了机遇,便是走动走动。这也是月砂一点儿痴想,也不晓得陛下能不能加以成全。”
这狐媚惯会作妖,又很有些手腕,让她留在了都城,也是指不定甚么时候,又勾搭上个有本领的男人。
云氏只举着钗,悄悄的说道:“现在这枚发钗,臣妇也是不敢领受,还请县主收归去。”
云氏心中一阵子狼籍,就在方才,本身还以言语作践元月砂。
而元老夫人的心尖尖,倒是当真是出现了嘀咕。
“这元家的大小长辈,还是得给小辈立个端方,给县主问安,彰显元家高低的礼数。”
这南府郡的乡间丫头,倒是极会欺辱人。
却也是忽而想起了那日宫中,元月砂那冰冷逼问自个儿的风景。
她忍不住抚心自问,这死丫头又有哪一点和秋娘类似了。
萧英容色沉沉,却也是不觉悄悄的垂下头去,掩不住脸颊之上,一缕不悦之意。
元蔷心好似舌尖儿含了一片苦杏,满满都是苦涩的滋味,甚是不舒坦。
明显被萧家嫌弃了,便该是个弃妇,便该打发去了南府郡。偏生人家没有,还将县主这个虚衔落在了明处。
元老夫人也是吃了一惊,面色有些欠都雅,想了想,方才也是生生挤出了一缕笑容。
元月砂手内里捏着那枚精美发钗,流苏上珠子滴溜溜的闲逛。她一伸手,顿时将这枚钗悄悄巧巧的插在了元氏头上。
元幽萍幽幽的说道:“我天然也是不想的,并且现在,我忽而想到,母亲让我在房内里抄经。我应当回到房间,将没有誊写完的经抄完。今后便是解了软禁,我也是不大想要出门,免得无端见了县主,要顺从朝廷的礼数。”
元蔷心恶狠狠说道:“你们大房的人,便都是些个怂货。人家打你一巴掌,是会生一下气。但是打你十巴掌,便吓得没胆量了。”
元月砂本来是个驰名无实的县主,现在这个县主,但是要落在了明处。
一股子愁闷愤恨,顿时涌上了萧英心头。
那些丝绸布料,都是各地的贡物。而那些精美金饰的技艺,也是宫内里司珍房才独占的技艺。这些东西,便是有钱,外头也是买不到的。
元蔷心的小脸之上,因为气恼而变得红扑扑的,脸颊更似红得鲜艳欲滴。
故而这桩事情,到底也是未曾应允。
萧英一双眸子当中,却也是流转了多少阴冷,到底也是没说甚么。
元家高低心内里齐齐都骂,这死妖孽!
萧英阴沉着一张脸,却也是不觉悄悄的捏紧了拳头。
这大房的一双母女,可不都是这模样的脾气,几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闷闷的败兴儿得紧。
但是这模样的风波,毕竟是突如其来的,现在打击了这些元家的这些个主子,那风波一时也还没来得及分散到了元家府邸一些比较偏僻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