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
“你在唱甚么?”
她咬破嘴唇,将对方的手紧紧握住,“……晓得了,你先解毒,好么?”
可不料羽瑾竟一下子从床上跳下,睁大眼睛望着窗外暗淡无光的天气,一副惊骇的模样。
“这是……赤壁赋?”
灵魂活着,躯体却落空了任何活力。
难以置信地回身,竟真的见到不远处墙壁暗影之下,一道白影翩但是立。
亦菲惊得小脸发白,吃紧上去将床帐解开透气,“娘娘您那里不舒畅?要不要叫国医过来看看?”
但是――耳畔竟响起一个清冷而又嘶哑的声音,“她不是珑华……”
过了一会,才有两道身影过来。
兮予笑了笑,将烛灯放在一旁,“没甚么,我听婢女说这夕虞宫夜里闹鬼,就过来看看。”
这话语仿佛重锤普通,狠狠击上伏尧,使他身形凝在原地,不得言语。
但是他的答复,却让她几近满身统统细胞都要颤抖着惊叫出声。
菇菇啊……我从未想过与你争夺,为甚么你却总不肯将这层猜忌卸去?
“不……不消……”
淇玉咬紧了牙,“他几度冲犯于你,莫非我动不得他?”
飘飘兮独立,羽袖飞扬。浩浩兮御风,不知所向。
兮予笑道,“传闻啊,这个女鬼一到早晨,就会呈现在这大堂里,跳一些他们见都没见过的跳舞呢。”
母亲向来不准她过问生父的事,却会在夜深人静无人时,对着夜空轻声唱着这支曲子。
为甚么在夜里偷偷练舞?为甚么靠近如她竟不得知?为甚么又在被撞见之时,暴露这般难堪神采?
兮予点点头,竟真的清了清嗓子,在这暗淡冰冷的夜里,轻唱起来。
羽瑾点头,目光涣散,说话有气有力,但是身子却不住地瑟瑟颤栗。
“――我来找你。”
兮予在她脑袋上敲了一记,“好了,要练就白日练,你这么大半夜地跳要跳给谁看?”
――瑾彩宫――
说罢,便朝中间使了个眼色,几名下人便从速将担架朝屋里抬去。
“再者,他固然偶尔率性过火,倒是大忠大义大聪明之人。我不在后,有他帮手朝政,我也拜别得放心些。”
淇玉身形一僵,低了头去,一言不发,牙关倒是咬得更紧了。
“仿佛……向来没有听过这首曲子……”
“亦菲,快去叫人烧点热茶,娘娘估摸着是被恶梦惊着了!”
只是……罢了。
那双仿佛宝玉的赭色眸子,正瞬也不瞬地谛视着她。
“再多来几次,你真的会死的。”
“娘娘……您如何了?”
她踉跄几步奔到门边,掀起帘子便冲了出去,还未走得几步,便见到几名下人正抬着一支担架出去。
她不由得自嘲一笑,这般奥秘,难不成,她的父亲,还会是神仙不成?
她声音有些沙哑滞涩,并不算得圆润清冷,调至昂扬处,另有些撕扯破碎的声音。
“何况……”
待得那人裸身浸在浓得发黑的药液里只暴露头来,花侬叮咛下人躲避,才从怀里找出药丸,试着喂那人服下。
花鎏呆立了一会,忽而收回雷鸣般的笑声,“哈哈哈――”
“以后,便再也不会有人能反对我获得华儿……”
只是,即便如此,那昏倒时的痴狂倒是半分不减,闭目静养半晌后,他睁眼的第一件事,便是又握住花侬的手腕大声道,“侬儿!――我瞒过那小我了!”
“渺渺兮予怀,望美人兮天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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