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
见伏尧半晌没有回应,只微挑了眉凝睇她,兮予一撩鬓发,莞尔而笑,“斩汧王,灭手足,亲征军,破敌国,我还觉得,这天底下没有羲王陛下不敢的事呢!”
“寡人意已决,不必再劝。”
又是一句山峦般压下,辛夷的脸顿时转为酱紫,正要不顾统统地劝止,却被旁人一把拉了返来。
“如果你尽力发挥轻功从这墙上跳下,有几分掌控可安然无恙?”
“如何,陛下不敢来与小女子赌一赌么?”
辛夷凝眉沉思,“莫非,她是想用苦肉计,拼得本身摔死,也要保住阿谁丫头的性命?”
他竟然……本身放宽了前提,是看准了,她跳下去绝无活路么?
但是话刚出口,又连连点头,“不对,不对,如果她报了必死之心,又何必以不死作为前提……”
“你若敢跳,寡人天然敢赌,若你能够不死,寡人便连你的命也一并饶了。”
兮予回过神来,身子微颤,突如其来的欣喜将她包裹——她假想过他千万种答复,却没有一种如此。
“你如何了?”
衣袖一动,竟是辛夷将他一扯,沉了脸悄声扣问。
六合山海瞬息间被颠覆,本觉得无可变动的死局忽地开出一条狭路,固然那看来也不过死路一条,但是,他那里敢容下任何变数!
他完整能够必定,这名冒牌公主一点技艺也不识,从这墙上直接跳下去,只要摔得血肉恍惚的份。
“……此话当真?”
此言一出,全场皆骇不成声!
冥思半晌,还是不得其解,唯有胶凝在兮予身上的目光,愈来愈深。
辛夷的拳攥了又攥,一排银牙也要咬碎,明智奉告他并无可畏,可心头那片不着名的错愕不安却好像瘟疫普通根深蒂固。
想不通……不通!
“难。”
他摇点头,固然不肯逞强,但是从这三丈六尺的墙头跳下去,委实不是适合用来吹牛的事,“轻功虽好,却非全能,若不仰仗绳索直接跳下,即便不死,也会摔断几根骨头。”
这名来源不明的女子,莫非还会妖法不成?可如果会妖法,又何至于被折磨至如此境地?
淡淡一句,顷刻墙头鸦雀无声,辛夷最早反应过来,青白了一张脸,几近连呼吸也要遏止,“陛下——不成!”
一番话出口,端的是豪放旷达,荡气回肠!世人顿觉胸臆一荡,情难自禁,羽瑾却悄悄捂住了小口,心叫不好,激将法这招,对于那小我但是没有效呀……
这名女子……这名女子留不得的!
凉牙皱着眉头训道,“你莫非忘了,她跳下去,即便不死也是个残废,还能成甚么女祸?”
凉牙愕得睁大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那道荏弱的身影,半晌不能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