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王妃眼中厉色顿起,又是一阵声嘶力竭的咳嗽,海棠红的帕子被血侵染的都暗沉了很多。
赵绚活了这么大,也就是先帝还活着的时候,被独宠后宫的丽贵妃跟丽贵妃所出的明王赵怀欺负过,那也不过是被刺个杀下个毒在先帝面前教唆诽谤之类的。
加上多年高居上位的威势赫赫,这时候就是在宦海混迹多年的老油子都是要怕的。更不要说本来胆量就不大,只会窝里横的含珠了。
含珠战战兢兢的望着四脚八叉的仰躺在地上的赵绚,神采煞白,踌躇的伸脱手想去扶他起来,却如何都不敢张口。
见他双眼如刀的望了过来,手一抬,含珠觉得是气怒到顶点要把她撕巴了,腿一抬就要往外跑。
赵绚错愕了半天,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脸当即就拉了下来,黑的跟锅底似得。
赵绚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伸手一薅就提着含珠的后脖衣领子给提留儿了返来。
只是这话她不敢说,自家王妃对王爷是多么的在乎这些年她早就心知肚明,都有些癫狂了。
胭脂夙来晓得她的脾气,也不敢吱声,恐怕又引发她的脾气来。
含珠不想死,但是这个时候除了哭求挣扎真的不晓得做甚么了。俄然灵光一闪,嘟着嘴巴就要王赵绚脸上亲畴昔。
要不是身子一向不好,这两年更加的病歪歪的没精力,王爷那边也防备的紧。说不得这裕亲王府的后院是如何的血雨腥风。
朱王妃闻言顿了顿才想起来,今个儿是王府进新人的日子。但是,“王爷平常哪一日不是入夜才返来,怎得今儿就返来这么早?”
但是今个儿却被个连毛都没长齐的黄毛丫头给踹了个心窝子?还把他踹的跟个翻盖的乌龟似得在地上丑态百出?
王妃朱桂生躺在床上捂着帕子咳嗽了半天,停下以后低头看着帕子上的血迹苦笑,似呢喃的自言自语道;“如何开春了反倒严峻了呢?”
含珠吓得几未曾屁滚尿流,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就是不敢留下来,只硬着头皮冲赵绚嘿嘿一笑,不幸巴巴的颤音儿道:“王爷,妾、妾不是用心的,您、您饶了妾罢……”。
当看到那枚栩栩如生的梅花胎记时,更是铁证如山。
要说因为那一场偶遇,他对她生出了甚么非分之想,那的确是无稽之谈。对一个没断奶的小女娃动手,那很多肮脏啊。
越想越恨本身蠢,眼泪终是落了下来,尽力转过身子去搂着赵绚的腰哀哀得痛哭,“王爷,我才十四岁,呜呜,你饶了我罢,饶了我罢,我包管今后都听话,呜呜,必定好生服侍你,饶了我罢,呜呜,要不,要不你也踹我一脚罢,不不不,踹十脚八脚都行,呜呜……”
朱妈妈一听就晓得是如何回事,暗叹了一口气,紧走几步上前哄着朱王妃喝药。
又一阵咳嗽响起,折腾了半天后再躺下时,她的神采惨白的没有了一丝赤色。身子不舒坦,心中也是更加的悲惨,“你派小我去前边等着,王爷早晨返来请他来看看我。”
胭脂袖中的手指握了握,低声道:“王爷已经返来了,但是去、去醉花轩看新进府的陶夫人了。”
赵绚低头瞅着本身胸前衣衿上的鼻涕眼泪,本就黑沉沉的脸更加的生硬,故意要把手中提着的小东西扔出去,想想方才看到的那块梅花胎记。固然脑瓜子里的青筋砰砰直跳,还是深吸了一口气忍了下来。
莫不是这位陶夫人早就跟王爷有甚么了?
胭脂闻言难堪的看了朱王妃一眼,支支吾吾的。
说来好笑,他堂堂裕亲王爷,竟然在梦里跟一个小女人胶葛了这么多年。更加奇妙的是,她真的像梦里说的一样,来找他算账来了。一见面就把给了他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