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并不担搁,当晚从弟弟带来的生果中又挑了一份上好的,细细的装筐里装点好了,命翠儿去何忻家问了信儿,李氏命翠儿带话给沈氏,让她尽管去说话的。
如果内心接受才气差的,听这一席话定得反醒一二,何如沈素自幼听这话长大的,他懒懒的应一声,“放心放心,我才不会做买卖呢,爹爹也不准哪。”
沈氏道,“他是个热情肠,我们村里有甚么事,族人多是央了他,他也乐得给人帮手。这回真是犯了难,又关着我娘家属人一季收成,我想着,跟嫂子探听探听,看族兄可有甚么门路。”
沈氏眨眨眼,“卖酱菜?”
李氏忙问甚么事,沈氏便说了,道,“我知族兄做的都是丝绸锦缎的买卖,与这卖生果的也不相干。如果平常,我也不能跟嫂子开这个口,只是瓜蔬不比别的,我娘家一村庄人都是种田的,再担搁些日子,一季收成便没了,才厚着脸皮跟嫂子探听。”
沈素当晚就决定第二日跟着何忻到州府去碰碰运气。沈氏暗里大手笔的拿了十两银子给弟弟,沈素还是头一遭去州府,虽是跟着何忻一起,沈氏到底不放心。穷家富路,若遇着甚么难处,有银子总便宜些。沈素也没跟本身姐姐客气。
沈素亦是应了。唯有何老娘暗里同儿子嘀咕几句何素“不误正业”的话,何恭笑,“素弟也是为族人的收成焦急,再者,他还年青,略有些不定性也不为怪,过两年就好了。”
沈素一句话没说,捧起碗来狼吞虎咽的吃了一碗面,又要第二碗。不必问,沈素便道,“不成,我们这大老远找去的,人家把代价都压的很低,算上盘费,还不如就近卖给碧水县的掌柜。”
“你听我的,读书是正道。”沈氏道,“你只见商贾富庶,可商贾不能穿绸,再有钱的贩子见了秀才也得施礼。固然现在没人管这些,但,礼法上就是如许讲的。女人开个铺子,人家说赚脂粉钱,男人若行商贾事,就是你买卖做得天大,读书人还是瞧你不起。只要功名,才是大道。”
沈氏也无他法,道,“既如此,就近卖了吧。本年价低些,也许来岁就高了呢。”
何恭还跟着一道去了。
沈氏往何老娘住的主院儿一撇嘴,那一名就不待见她闺女,何老娘不喜好她倒罢了,婆媳间,少有和谐敦睦似母女的。但,何老娘老是对何子衿冷酷,沈氏对此定见颇大。
沈氏道,“先别急。”
沈氏点头,“很该回家了。”
“我说这个大话做甚。酱菜买了好些返来,姐姐细尝尝,我是真觉着姐姐腌的味儿更好。”沈素正色道,“姐姐又不想做大买卖,要我说,不如就做这酱菜买卖。一则,本钱小。二则,这东西禁得起放,一时卖不出也不打紧。衣食住行,人们总离不开吃的。”
沈素跟着眨眨眼,两对美眸互视好久,沈氏沉一沉心,“等我尝尝人家州府酱菜馆里酱菜的味道再说。”弟弟小事喜好打趣,如许的事,还不至于跟她谈笑。
沈素感慨,“子衿生得模样好,也懂事,没人不喜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