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何子衿,好轻易重活了一回,现在也是小地主儿了,何子衿就筹算趁着韶华恰好的再做身新衣裳,跟沈氏提了一句,沈氏道,“你本年夏季可做两身极新衣裙了,就是我允了,你祖母也得说你。”
“这件儿又不是说不穿,做件新的,有个替代的也好,是不是?”何子衿道,“再说了,那件没风毛儿,上回我去洛哥哥家,见他祖母披的大氅上另有风毛儿来着,咱家现在日子好了,也给祖母做件有风毛儿的大氅,穿出去才面子哪。”
许太太与女儿道,“你二嫂是个有口偶然的,内心晓得就行了,不消与她计算。”
何老娘怪舍不得的,道,“我那大氅客岁刚浆洗过,创新絮的新棉,就是外头看着不大新奇,实在那料子好,还是你祖父活着时给我置的好料子,现在摸着都软和的了不得。”
何子衿去有去的好处,得好几个大红包,陈姑妈笑问,“阿念阿冽如何没来?”
何子衿本来没把陈大妞放在心上,她回房点了回在陈家收到的红包儿,都搁本身的小匣子里存了起来。傍晚阿念过来看她,问,“姐姐,你可见着陈大妞了?”
后邻老太太白氏与何老娘是一个辈分的,年纪比何老娘小两岁,笑,“瞧我老姐姐的这通身的气度,真叫一个光鲜!唉哟,这镶的甚么毛啊,可真软呼。”说着还摸两把,言语间颇是恋慕。
阿念哈哈直乐,何子衿问他读书累不累,阿念嘟嘟囔囔的同他家子衿姐姐说了半晌的话儿,还侧重赞了他家子衿姐姐过年穿的这身镶了毛边儿的红衣裳,阿念叨,“子衿姐姐,今后你夏季的衣裳还这么做,有毛毛边儿的都雅。你人生得白,穿红的最都雅。”
何冽擦一擦吃芝麻糊吃出的鼻尖儿的细汗,又紧一紧棉袄,道,“阿念哥,你可真罗嗦。”
何子衿现在已经不大喜好吃点心了,说何冽,“有芝麻糊要不要喝?”何子衿每天一碗用来美发的。
沈氏笑,“这不是我夸我们自家丫头,三丫头的针线,就是在我们镇上也是一等一的。”
何冽也不挑,阿念去厨下拿了两个碗来,何子衿给他们冲了两碗黑芝麻糊,待吃完黑芝麻糊,何子衿道,“睡前别忘了刷牙,不然又要闹牙疼了。”
“这是甚么混账话。”何老娘笑骂一句,也就不一力回绝了,道,“唉,那样的好料子,你做断不铛铛的,万一做坏了,岂不糟蹋了好料子,还是叫三丫头做。”
“那是!”
两人都应了,走前阿念还叮咛,“姐姐也早些睡,早晨冷,烫两个汤婆子暖一暖再睡。”出去后细心的给何子衿关好门,不要他家子衿姐姐送出去,外头冷。
喝口茶,何子衿接着道,“还要再做件大氅,祖母的那件大氅穿多少年了,传闻还是姑妈出嫁那年做的,年事比我都大,料子早不新奇了。新大氅的料子我也早给祖母看好了,那匹黑底红花儿的就风雅,到时絮了新棉花,沿个寸宽的黑边儿,要多和缓有多和缓。”
陈姑妈叹,“真是宿世不修,修来这等孽障。”
何老娘头上插着一根真金簪两根鎏金的银簪,头上戴着创新的卧兔儿,耳朵上还挂了两个金耳圈,再加上一身崭新的衣裳大氅,两只手搁毛绒绒的手捂子里,的确想低调都低调不起来啊,笑,“是狐狸毛,孩子们说,弄一圈儿狐狸毛,格外和缓些。”
何老娘嘴里嘟囔,“一桌子都沾咱家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