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不死你。”何老娘笑问,“你做了点儿啥?”孙女也学两个来月了呢。
何老娘一幅对劲的笑容,“能如何?做了翰林老爷,威风呗。”现在闺女做了翰林太太,何老娘但有机遇就要拿出来讲一遭的,“你姐小时候你爹拿了她的八字去算,人家算命先生就说,你姐命里带着繁华呢。现在看,可不是应验了么。”
何子衿激烈要求换个味道好闻的篮子,道,“针线放这里头也跟着一股子梅菜味儿,今后我要给祖母做个衣裳鞋袜的,拿出来都是梅菜味儿。不晓得的还得说,你家做咸菜的啊!到时祖母穿了我做的衣裳出门,别人家祖母老太太都是香喷喷的,就您跟梅干菜似的,浑身都是梅菜味儿!”
何老娘并非不通道理,相反,她实在相称的会衡量利弊。
何子衿对做手工很有兴趣,何如人还小,趁着天光好时学一个时候便罢了。倒是三女人,手真是巧,她年纪也大些,以往没人教过她,只会无章法的胡乱缝,此际,当真是一点就透,上手极快。
何老娘大言不惭,“你姐姐眉眼熟得像我。”
何子衿翻来看看,见就是针啊线啊剪刀啊零布头啥的,实在都不是新东西,应当是家里凑的,连放针线的圆底小竹篮都有股子梅菜味儿,何子衿问,“祖母,这篮子不会是装过咸菜的吧?”
“给我外祖母,包管外祖母欢畅,还得赞我心灵手巧。”
何老娘一挑眉,“我怕美死你个财迷丫头!”
“干吗?”
哭一回,安排冯家下人下去歇着,何家得筹办奔丧的事,何老娘上了年事,沈氏得照看何冽,因而,就得何恭去冯家奔丧了。沈氏要给丈夫筹办衣裳行头,何老娘看着何冽,有何子衿陪着。何老娘悄悄嘀咕,“这死的可真不是时候,你姑丈的官儿也没的做了。”
何老娘道,“装咸菜如何了?有的用就满足吧!每天挑东挑西,你挣过一个钱吗?”
三女人轻声伸谢,抱着花,与何子衿一并去何老娘那边吃晚餐。
何老娘吃了一惊,忙问冯太太得的甚么病,甚么时候归的天?又道,“给我那女后代婿送信了没?”
何老娘叹口气,抱着何冽不知在想甚么,俄然道,“是不是三丫头命硬啊,如何她一来咱家,咱家就老出事儿。”
何老娘立即醋了,骂一句,“没知己的死丫头,今后别来我这里要吃要喝!”死力忍着,才没说沈母的好话。暗里还是教诲了何子衿一番,同何子衿道,“甚么是外祖母,外孙女?一个外字就必定了,你是外人!你姓沈么?傻子!你娘姓沈,现在也得说是何门沈氏!你姓何,傻蛋!分不清个里外亲疏,每天就晓得用饭,不长心眼儿!”最后还恶狠狠的戳了何子衿脑门儿两下!恨其脑袋不灵光,想着老娘这般辛辛苦苦的教你个丫头电影针线,有了东西,不先贡献老娘,倒去给你外祖母,你常日里吃的你外祖母家的饭哪!何老娘总结,“吃里爬外的丫头电影!”
固然态度不大好,何老娘仍叫余嬷嬷多筹办了一份学针线的家什。在学针线前,何老娘先板着脸说了,“针线篮子一人一个,里头东西都有,你们各自存着,谁丢了谁就不消用饭了。”
何子衿几乎喷饭:您老已是孀妇好不好……
何子衿实在无语,自从三女人来后,何老娘屋里的东西便重新上了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