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此事想通,沈氏又叫了三女人来暗里叮咛了一番,让她近期都不要出门。
杜氏忙道,“太太莫曲解,我不是不信。只是,我们亲身着人往陈家探听的,并且,先时都说好阿志秀才试后就把事儿定下来的,现在陈家反推委起来。”
只是杜氏不甘心,何珍珍紧攥着拳头,咬牙道,“世上也不但陈家这一棵老歪脖儿树!只是丢不起这个脸!莫非我是他家想相看就相看,想不要就不要的!”
三女人拿出不要命的态度来,陈大奶奶枉活这一把年纪,也不是那么轻易就给三女人震住的,陈大奶奶厉声问,“当真绝无此事!”
李氏感慨,“真不知是不是他家的风水格外好,孩子们一个个水灵灵的,三女人就是数一数二的美人儿,子衿你是见过的。她现在还小,过两年大些,边幅毫不比三女人差。”
沈氏亦叹,“嫂子这好歹是有个由头,再如何说,你是嫡母,硬赖到你身上让你出头,你能如何着?你说我家,还不是没出处的。就因我家丫头生得好些,倒成不是了。”
人间有些情缘便是如此,还将来得及开端便已结束,连声感喟都来不及。
“这如何不知,前次我娘家弟妇特地去芙蓉寺给阿素烧香,我们一家子也跟着去了的,还瞧见珍姐儿她娘带着她给阿志她娘相看呢。孩子们相互都见了面,我也是目睹的,不也问过你?”只是这事能与自家有甚么干系呢。
孩子都是自家的好,李氏笑,“这倒是。”
何忻鬓间几缕乌黑,烛影下愈发亮眼,他少时便走南闯北的人,也猜度了几分,道,“少年人,总有胡涂的时候。若他能明白,婚事也结得。若一味胡涂,另给珍姐儿寻一门好婚事便是,又不是只他一户好人家。倘不是阿志读书尚可,我也不会想结这门亲。”陈姑丈家家世,与何忻家相称,哪怕这几年陈姑丈赚了大笔银子,但论买卖稳定性,还是何忻更胜一筹。何忻之以是想攀亲,是看中何志会读书,今后若能考个举人进士的,说出去也面子。
且杜氏还说的有鼻子有眼,她与丈夫道,“你还记不记得那回我带着珍姐儿去芙蓉寺与陈家大奶奶相看,也是叫孩子们见个面儿,不做盲婚哑嫁。我但是目睹子衿她娘带着她家那两个丫头在一块儿的,说不得早便有了首尾。我们珍姐儿如许的诚恳丫头,如何比得上那等狐媚有段!”
“母亲说的是。”沈氏神采亦是极丢脸的,心下真是烦透了陈大奶奶,咬牙道,“原就知大嫂子胡涂,却不知胡涂到这步地步,别是她本身得了失心疯吧!”
李氏揉揉额角,“猜度这些有甚么用,我都去问了,底子没你说的那回事儿。你去陈家找陈大奶奶问个明白,咱家珍姐儿又不是嫁不出去,如何能容他们这般怠慢?”
李氏将沈氏的话还是同大儿媳杜氏说了,杜氏咬牙,“若真没这事儿,如何陈家会反口?”
何忻点头,“不至于。便是有了更好的婚事,他家说一声,归正婚事没定,咱家也不至于赖着他家。”
陈大奶奶哭哭啼啼的跑到何家求三女人发发善心,别再搅和她儿子的婚事了。三女人当下脸就绿了,立即道,“实不知大奶奶这话从何提及?你家公子我拢共没见过三五面!如何能与他有甚么牵涉!大奶奶别是认错了人,赖到我头上!便是您不在乎脸面,我还得要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