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芙游移,看向残月,见残月点头应允,便退下。
他是皇上,是一个国度最高的统治者……
心头一酸,不知怎的,有滚烫的珠子从眼角滑落。
“皇上,您打小身子弱,受不得夜里冷风,会起疹子。特别是入秋,可要重视些,若受了风寒,老奴心疼。”
残月靠在床头闭上眼,“不知良妃此来所为何事。”
“皇上!云国攻打我长乐国,就是为了便利对于我国的邻国……良国。我国不出兵与云国联手,他们又唯恐我国与良国合力抵当,才会出兵压境。”
“那位宠妃就是虞淑妃,仁顺皇的宠妃,她生前住的院子就是梨园。仁顺皇很宠嬖她,乃至为了她灭了一个国度……良国。”
“虞淑妃就是……”杨晚晴声音僵住,踌躇稍许,“皇上的亲生母亲。皇上亲眼看着虞淑妃喝下毒酒,她只求仁顺皇,在她身后能善待她的儿子。”
如此保卫仆人,只要她敢做。
“我们分头寻。”残月推开碧芙,勉强撑起家子。
杨晚晴拿了刀子削皮,“梨园又封禁了,碧芙摘这些梨也费了很多力吧。”
她不住点头,还是甩不开杨晚晴说的最后一句话。
若残月是来寻寒刃,他愿做个顺水情面……寒刃现在的环境,很不妙。
残月静气聆听,清风卷来的只字片语,勉强听得清楚。顿时,心下掀起惊涛骇浪。
只听屋内的人警悟醒来,低喝一声,“谁?”
看着杨晚晴拜别的背影,残月直觉双耳一阵嗡鸣。
厥后,没过量久,皇城被攻破。宫里一片大乱,宫女寺人们都各自逃命,没人管她,也没人看她一眼。她哭着去找母妃,母妃却与父皇在一起筹办逃出宫去,她被忘记在他们身后。
就在她看到满地鲜血时,终究有人正眼看她了,那是一双很标致的眼睛,仿佛那晚天上最灿烂的星子。
本来俄然没有发明她,那他为何自言自语他们初遇的事?
他发明她了吗?在与她说话?正惊慌又冲动,不知是不是该接话时,只听屋内传来张公公轻缓的声音。
残月还是不敢动,透过窗上的雕花,还是能够清楚看到他完美如雕镂的侧脸。
“是我……是我不让她们出去的。”残月衰弱地挥挥手,一帮人战战兢兢地退下。
“嗯,晓得了。”
心,不由一跳。
杨晚晴见残月的模样,先是一慌,转而神采冷酷下来,“皇族的庄严向来都是不成冒犯。仁顺皇深爱虞淑妃,可为了皇家颜面,不管本相如何,他都必须正法虞淑妃。”
“落颜煞是我下的!女人仙颜的确值得高傲,可我也想提示你,一再过份自大,只怕你的了局比虞淑妃更惨。”杨晚晴生硬地回身。
杨晚晴还觉得她们讨厌残月祸国的骂名而不经心,正要帮残月建立威风,震慑这帮不懂端方的宫女一番,不想被残月禁止。
良国……
那年,她五岁,就躲在父皇书房的柱子前面,听到父皇与丞相大人简短的对话。
她恨他,痛恨他,不想因得知他母妃的惨痛而对他起怜悯之心。
在碧芙搀着残月走畴昔不久,又有一人随风而落。那人一身似乌黑衣,在月光如洗的夜晚格外夺目。
张公公将药谨慎敷在云离落手臂的伤口上。
这个动机从心头闪过后,残月不由自嘲笑笑。他如何会想她呢,只不过是俄然想到罢了。
他就是……她深爱了很多年的落哥哥。
残月和碧芙在偌大的坤乾宫转了几圈,没有找到涓滴有关寒刃的线索。